沈老爷阴狠,一把死死的掐住了容娘的死穴,在这一点上,刚刚一样威胁过她的秦嬷嬷,手段便低的多了。
不答应秦嬷嬷的,大抵只是被赶出沈府,大不了不赚沈府的银子罢了。
可沈老爷这里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只要拒绝和后退,便是死路了一条。而摆在面前唯一的活路,似乎只有乖乖的放软身子,任由身上强壮的男人玩弄。
沈府在青州城很有权威,容娘身在权利中心生活过,清楚的知道,在这些权贵眼里,弄死一个平民是有多容易。
蒋家人的命,在失去了能够保护他们的权势地位的时候,便如同草芥一般。
容娘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抽泣了一声,身躯不断颤抖,但到底不再剧烈挣扎了。
只像个死人一样躺着,无言默默流泪,贝齿咬着红唇,面白胜雪。
沈老爷大喜,以为是自己的威胁有效,双手一松,便去扯容娘的衣服。
容娘的里衣,是双襟盘扣的直缀,被他扯开部分衣襟,但解开的时候要费些力气。
沈老爷手口并用,一边胡乱亲着容娘细腻的侧脸,一边使劲解着容娘的衣襟,注意力全在这上面。
也正因如此,情动致昏的沈老爷没有注意,不知何时,容娘蜷缩在身侧的右手,已经悄然伸入了枕头下面,攥紧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把绣剪,是容娘在离家之前就已经磨好的。
她来自深宅内院,自然知道锦绣华服之下都藏着什么肮脏,只怕来沈府不顺利,便留了个心眼儿。
但纠结半晌,她竟没有拿出来的勇气。
蒋家在青州本就举步维艰,如果她今天敢伤了沈寅文,就相当于丢了一家人的命。
煎熬许久,容娘哭求。
“老爷,求您放过我吧。”容娘双目泛着泪光,再次祈求,她乌发微微蓬乱,整个人泛着一副哀悯的神态,看着可怜、可口。
沈老爷眼睛微微眯起,用轻谑的眼神打量着这个酒娘,以为容娘贪婪,钱财不够收买,狮子大张口。
于是心思急转,便想着先用一些许诺将人安抚下来,什么只要好好听话,肯定禀告夫人,将她收做通房,不再做伺候人的活。
她也不必再管蒋家一群废物残废,和老爷他在府中做一对富贵鸳鸯便可。
而容娘虽是罪臣之妻,只要能抛了丈夫和儿子,他并不介意。
如此戏谑荒唐之语,让容娘心下发冷,细白手指重又攥紧了绣剪。
通房?富贵鸳鸯?
让沈夫人知道,她这个酒娘入府一天,就和沈老爷媾和,她还有命在吗,她一家老小还能活吗?
不说豪门大户,连一般的富户都忍不得吧。
容娘手上的剪刀握得更紧,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心里已经决绝的做了选择。
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将剪刀刺向面前人的时候,偏房黑漆漆的窗外,几点零星的灯光却鳞次亮起,依稀还能听见几个人压低嗓音的谈话声。
有人轻轻敲了敲窗棂。
“老爷,前院阿正来禀,谢姨娘说不太舒服,想让您过去看看她。”
“知道了。”
沈寅文脸上郁色更甚,满是被打扰了的不耐,蔓延着情欲的眼睛里只剩阴毒。但最终竟没说什么,甚至立刻拢紧了自己的里衣,整理起仪表来,力求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连下体还挺着的部位都顾不及了,三两下穿上外衫掩盖住,便急着往外走,好像赶不及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似得。
只匆匆留下一句:“本老爷下次再来看你。”
直到窗外重又归于黑暗,动静全无,容娘才松了剪刀,脸色发白发紧,眼眶蕴满莹莹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