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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镜花月郎尘铉阿莹全章节免费阅读

郎尘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随便。我扯过两片叶子,将自己裹起来,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绕过好几道门,才到了主子们住的院子。她将我带到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让我乖乖地等着。我把自己缩成一团,仍控制不住浑身发抖。突然房门被打开,我见来人是个男人,顿时警惕,你是谁?表小姐让我来给你送衣服。那人一进门,顺手就把房门关上,一时间屋子里只余放大的喘息声。为何送衣服,却要叫个男人来?!我当下没意识到是连环计,等我想清楚时,我已经被来人压在身下。我奋力挣脱,尖叫声却仿佛令他更兴奋。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绝望之际,房门再次被打开。低沉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一切,你们在干什么?!是郎尘铉。许多时日不见,郎尘铉似乎变得更清俊了。他不怒自威,眼神落在我身上像刀子一般。我扯过破布衣衫,勉强蔽体,脑海...

主角:郎尘铉阿莹   更新:2024-11-21 16: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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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郎尘铉阿莹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镜花月郎尘铉阿莹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郎尘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随便。我扯过两片叶子,将自己裹起来,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绕过好几道门,才到了主子们住的院子。她将我带到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让我乖乖地等着。我把自己缩成一团,仍控制不住浑身发抖。突然房门被打开,我见来人是个男人,顿时警惕,你是谁?表小姐让我来给你送衣服。那人一进门,顺手就把房门关上,一时间屋子里只余放大的喘息声。为何送衣服,却要叫个男人来?!我当下没意识到是连环计,等我想清楚时,我已经被来人压在身下。我奋力挣脱,尖叫声却仿佛令他更兴奋。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绝望之际,房门再次被打开。低沉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一切,你们在干什么?!是郎尘铉。许多时日不见,郎尘铉似乎变得更清俊了。他不怒自威,眼神落在我身上像刀子一般。我扯过破布衣衫,勉强蔽体,脑海...

《小说镜花月郎尘铉阿莹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随便。

我扯过两片叶子,将自己裹起来,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绕过好几道门,才到了主子们住的院子。

她将我带到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让我乖乖地等着。

我把自己缩成一团,仍控制不住浑身发抖。

突然房门被打开,我见来人是个男人,顿时警惕,你是谁?

表小姐让我来给你送衣服。

那人一进门,顺手就把房门关上,一时间屋子里只余放大的喘息声。

为何送衣服,却要叫个男人来?!

我当下没意识到是连环计,等我想清楚时,我已经被来人压在身下。

我奋力挣脱,尖叫声却仿佛令他更兴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绝望之际,房门再次被打开。

低沉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一切,你们在干什么?!

是郎尘铉。

许多时日不见,郎尘铉似乎变得更清俊了。

他不怒自威,眼神落在我身上像刀子一般。

我扯过破布衣衫,勉强蔽体,脑海里想了无数个借口解释,却只听他冷冷下令。

管事呢?

都是怎么管下人的?

如此不知检点的也招进府里。

表小姐姗姗来迟,见状发出惊呼,阿莹?!

怎么会这样?

我看她可怜才同意留下,如今却仗着有几分姿色秽乱府宅,这丫头怕是留不得了…我……刚想开口,被冲进来的几个老妇反剪双手,狼狈地押着。

郎…没说出口的名字,被一只袜子塞进口中。

在我希冀的目光中,郎尘铉并没有认出我,以后这种人别放到前院来,脏了我的地。

我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却一直粘在他身上,但他只是干净利落地离开,甚至只丢下嫌弃的眼神。

如同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郎尘铉,他没有认出我。

我苦等他无数日夜,却收到他的千辛万苦从老家赶到京城,一路上挨饿受冻,甚至刚刚那池寒冷的水都不能将我冰封。

可他一个眼神,便将我冻住。

我不甘心,我不屈服。

于是我挣扎着起身,不知何处来的蛮力,挣脱了三个人,冲出去抱住了郎尘铉的腿。

我将脖子上的长命锁翻出来,哑着嗓子问:阿铉,你不认识我了吗?

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一直贴身珍藏,可它却好像再没有用处了…他似乎在仔细辨认,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犹豫着问,时莹?

我笑了,他还记得我!

你已经沦落到和这种人苟合了?

笑容瞬间凝固,心口像是被挖了一块,什么意思?

你不是早就和杜恒霖不清不楚了么?

怎么,他满足不了你,如今也这般不挑?

啪地一声,我手指因为过度用力击打而发麻,郎尘铉脸上渐红的掌印,昭示着我的怒气。

任何人都可以说我,唯独他郎尘铉不行!

明明我们两个之中,先变心的是他。

要不是你不明不白地和我断绝关系,我何至于此?

我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嗓音,质问他,我在宜阳等你不归,三年光景只等来一张放妻书,如此也就罢了,你还四处败坏我的名声,我跟杜恒霖走也是被逼的!


再见到秋慧,却发现她身形变得格外消瘦,四肢似乎还有伤痕。

秋慧,你怎么了?

她一见我,眼泪汹涌而出,小姐,都是秋慧的错,害你又被抓回来了。

秋慧,你别哭啊,我…忘记了一些事情,你能跟我讲讲吗?

她看着我泣不成声,我的小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原来,我排斥杜恒霖,刻意忘记那段记忆,是有原因的。

本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只是一腔爱慕无处安放。

可当我和他在一起之后,他却好似变了一个人。

将我囚禁起来,限制我的自由,不许我同除他以外的人交流。

一遍一遍地逼问我,是否忘记了郎尘铉,逼着我承认,他比郎尘铉优秀。

经常半夜将我摇醒,逼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一点细微的细节,都要怀疑我是不是又同郎尘铉联系。

阿莹,你别离开我,我太爱你了,我受不了没有你。

每一次,他都用这种借口,可却做着伤害我的事。

第一次爆发,是因为我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上街,被他发现。

他把我抓回来,将我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里,放一种虫子啃噬我的肌肤。

伤口不大,但奇痒无比,需要用特质的膏药涂抹方能恢复。

他做这一切,只为了听我讨饶…起初是意外,后来我是真的害怕,于是策划着要离开。

可是每一次,都失败。

这些年,我们逃了无数次,都失败了。

小姐,咱们认命吧…听着秋慧的描述,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最后一次逃跑,是因为我谎称有了身孕,想出去散心。

秋慧因为帮了我,自己被抓回来,打骂必然是少不了…发自心底的恐惧渐渐吞没了我…难怪我会忘记这些事情…在郎家坐上马车的那一刻,我的命运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本来我以为,这次等待我的还是那恶心又屈辱的惩罚,然而杜恒霖却没有把我关进那个地窖。

甚至体贴的,安排了膳食送到我房间。

阿莹,你下次不许再一声不吭地跑出去了,知道么?

他留下来一块用饭,却不许我自己动手,只能他喂什么就吃什么。

连喝了四碗鱼汤之后,我开始干呕。

他却镇静如常,别装了,你没有身孕,以后也不会有孩子。

既然你不愿意替我生孩子,其他人也别想!

他钳住我的下巴,灌下剩下的半碗汤,然后靠在我耳边低语,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怀上我的孩子,可惜啊,你再也不能生了。

我如同一块破布被他丢弃,伏在地上,将刚刚吃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这一次,杜恒霖没有把我关进地窖。

听秋慧说,是因为过几日要去元音寺禅修。

说是禅修,其实是杜恒霖想带我去见他娘亲。

他也算是官宦之家,父母自然不会轻易同意他娶我,可他却仍不死心。

他的爱意扭曲又浓烈,可在父母面前,仍要装作正常人。

所以这几日他对我很好。

我枕着锦被软枕入眠,却又开始做起奇怪的梦境。

梦里全都是郎尘铉,我们的过往像走马灯一般在我眼前显现。

时而是如堕冰窟的严寒,时而是如临火山的灼热。

我大叫着郎尘铉的名字,最后被秋慧叫醒。

什么时辰了?


为了嫁给郎尘铉,我变卖了家里的产业,一路进京。

见到他的时候,他却避我如蛇蝎。

表妹倚在他怀里冲我挑衅:铉哥哥爱体面,你不过是他玩过的破鞋,如何配他?

后来我终于心死,却意外发现郎尘铉瞒了两辈子爱意。

阿莹,以我之躯,护吾爱之灵,无悔。

……院子里经过一夜风雨,落了满地的落叶。

小厮正拿着笨重的扫帚清理,见我经过,故意往我身上扬。

没看见正在扫地么?

怎么走路的!

我在这府上半点地位都没有,任何人都能对我大呼小叫,我早已司空见惯。

二猴,你干啥呢!

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家。

有个高个儿的婢女过来,拦下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那谁,你过来。

她声音轻柔,大户人家的丫鬟气质也与众不同。

她笑得婉约,嘴里却不留情面,我的耳环不小心点进池子里了,能麻烦你下去帮我捞么?

京城的秋天来得快,池水冰冷入骨。

我抬眼看见她耳垂上主子刚赏的一对珍珠耳环,便知道她是故意的。

哪有什么好心人,不过是变着法子看我笑话罢了。

怎么了?

需要我帮你下去吗?

她一副天真的模样催促,作势就要把我按进水中。

我吓得惊呼,可她手劲出奇大,我挣不开。

下一秒,窒息的感觉袭来,脚下一滑,我整个人摔进池子中。

无双,你在做什么?

我挣扎着爬起来,身上狼狈得很,抬头就看到着府上真正的主子。

她一声令下,所有人瞬间像受惊的兔子般,大气都不敢出。

而我仍站在池子里,任由冷风拂过。

原来,郎尘铉身边是她啊…我拼命要到的位置,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我费劲千辛万苦,一路进京,带带盘缠全被骗走,挨饿受冻九死一生,不过是为了见郎尘铉一面。

可当我来到郎府,却得知郎尘铉附上如今的女主人是郎尘铉舅舅家的表妹。

要不是看你可怜,我可不招你做工,这细胳膊细腿的…把我带进府的老嬷嬷没过多久就告老还乡,而我被丢在后院,无人撑腰。

三个月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除下人以外的人,府里的主子。

可惜,不是郎尘铉。

小姐,我只是,看阿莹她…她不老实,想给她一点教训…不老实?

什么叫不老实?

不过是嫉妒我长得好看罢了。

天冷了,你这么任性,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阿莹是吧?

上来吧,跟我去换件衣服。

我愣了愣,主子不愧是主子,脸侮辱人的手段看起来都是善意。

跪了一地的婢女小厮,我穿着湿透的衣裙上岸,还要随她去换衣服,岂非同游街无异?

我若不动,便是不识抬举,可我若是动了,便要认下这份屈辱,事后还要对她感恩戴德。

无数双眼神盯着我,逼着我做出选择。

我余光瞥见池塘旁边还有刚修剪下来的大片的芭蕉叶,福至心灵。

谢表小姐,不知可否将这些叶子一并赏我?


秋慧瑟缩地站在一旁,没有回话。

我察觉到不对劲,一抬头,发现杜恒霖也在旁边。

你醒了?

他眼神没落在我身上,手上把玩着一个一个小罐子,你好久没和这些虫子打招呼了吧?

怕是早就不记得它们了。

你要做什么…我发觉身体在本能地抗拒他,声音都有些发抖。

阿莹,郎尘铉这么对你,你为何还对他念念不忘?

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你怎么就不信呢?

阿莹,你为何如今做梦都要叫他的名字?

我很不喜欢。

有时候真想将你的心剜开,把有他的那部分割掉,会很痛吧,但是没办法,我嫌脏啊…阿莹,你会理解我的吧?

他伪装成谦谦君子,实际却早已疯魔。

将我禁锢在他身边,哪也去不了。

他兀自伤感了一会儿,突然怒起大叫,你跑不掉的!

这一次我一定会说服母亲,把你娶进门,到死,你也只能是杜家妇!

杜恒霖离开后,秋慧替我传了早膳。

因为心神不宁,我没有多少胃口。

只喝了半碗莲子羹。

不过半个时辰,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一辆飞驰的马车上。

而杜恒霖正把我抱在怀里,手指轻柔的抚摸我的脸,眼神似在看一件心仪的藏品。

我知道此时此刻,只有顺着他我才能少受些苦,于是做出虚弱状继续假寐。

马车缓缓停下,门帘一开,我便闻到似有若无的檀香。

不知怎地,脑海中瞬间浮现了熟悉的感觉。

我悠悠转醒,起身下车,接待的是寺庙里的住持。

来往的香客需男女分开住在两个院子,我也因此得到喘息的机会。

施主,好久不见了。

他朝我双手合十,想来是我失忆前的旧人,我也回了礼。

寺庙很大,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方至女客院落。

我自踏进这个地方,心里总有些不安。

在跨进院落的那一刻,左手佩戴着的六福红绳毫无预兆地断了。

也是在这一刻,我的不安达到顶峰。

阿弥陀佛,因果续,此谓道也。

住持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何我手中的平安绳断了,您却说因果续?

住持平静地忘了我一眼,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施主方才说,此红绳是何用处?

我自小时候同母亲去盂兰盆节,路上偶遇了一位高人,说是贴身佩戴可保平安。

莫非这红绳有什么问题么?

他顿了顿,手指转动着佛珠默数着,没问题。

施主若是与这红绳缘分未尽时,它确是在保平安。

万物皆有因,万物皆有果,施主,是时候了。

一番话把我说得一头雾水,住持便转身离去。

不过很快,我便知道了我身上的因与果。

原来一切皆有所起。

记忆的画面像潮水般涌来。

我甚至分不清哪些是我故意遗忘的,哪些又是被迫放下的…有些是这辈子的,有些是上辈子的…交织在一起,光怪陆离。

一时是郎尘铉的甜言蜜语,一时又是他的目眦欲裂,后来又变成了他惊恐的眼神,和倒在血泊里的我自己。


我随他回府,依依,上次你不是说府内事务繁杂么,从今日起婚事筹备交给时莹。

表妹依依见到我的时候,先是惊讶,而后是厌恶,脸上几度变幻,最终只能尴尬地笑笑。

阿铉哥哥,她不是被你赶出去了吗?

都是同乡,看她可怜罢了。

可是她凭什么……时莹虽然是孤儿,不过当时同窗时,她的课业是得夫子称赞的,区区婚嫁礼法,自然不在话下。

忽然间,我觉得他说出的话太过讽刺。

我再能干,也绝不会想帮心上人筹备婚事吧?

婚期定在两个月后,算下来时间并不充裕。

我逼迫自己不去想,每日睁眼便是忙碌。

可依依偏偏要找我的不痛快。

试婚服的那天,她特地邀请了我与郎尘铉用晚膳。

成亲是大事,阿铉哥哥家里就剩他一个了,我爹现下又不再京城,我自然要多上点心。

今晚我叫了茗喜楼的大厨过来做几道菜,若是吃着好,便定了他家的席面。

她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不得不去。

一桌子菜肴精致可口,大厨手艺过硬,很快就定下来。

三人围桌而坐,一时有些无言。

依依见我手边的羹肴未动,凑过来说,阿莹姐姐,怎么不喝,不合胃口么?

我不咸不淡:我对鱼肉过敏。

她装作惊讶,是我疏忽了。

我扫了一眼,不想陪她演戏,既然你喜欢,那就加上去吧。

这样不妥吧,这碗鱼羹阿莹姐姐都还没尝过,也不知是否合胃口。

后来她死活不同意,我没有尝过这道菜,并不愿意加上菜单。

正好那段时日,我累得很,不想和她争辩。

可我万万没想到平时对这种事从不表态的郎尘铉,竟然开口了,时莹,试一下吧。

我有些惊讶,我从小吃鱼肉便会呕吐,你是知道的…万一呢,他打断我,万一这一次不会。

我的心沉了又沉,和他对峙半晌,认命的端起鱼羹,一饮而尽。

当天夜里,我上吐下泻。

就因为郎尘铉的一句万一呢,我再一次把自己整成这副德行。

有时候我也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死皮赖脸,为什么不离开。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我,别走,再等等…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其实从宜阳进京的这一路,我被火烧过,被水淹过,甚至还因此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于是我有时候不强求自己为什么,随心而动,才是唯一答案。

可人心本就是血肉,又如何会不疼呢?

-郎尘铉自从一举高中做了官,不少攀附的人送礼往来,府上渐渐添置了库房。

这次成亲,彩礼嫁妆都要从库房清点出来,安顿妥帖。

那日起得早,正好撞见他上朝。

小厮候在外头,我路过与他打了个照面。

眼神瞥见他束腰上的络子有些歪了,习惯性想伸出手整理,刚一动,又瑟缩着缩回去。

转而低声提醒,络子歪了。

他低头摆弄了一下,朝我点头示意:多谢。

换做从前,我才不会如此胆小,只不过我已经被他抛弃了一次,所以不敢尝试第二次。

自从他单方面送来放妻书与我断绝关系之后,我们不是相对无言,就是歇斯底里。

那天他同我说话,竟是久违的平静。

也许我不求太多,这样与他相处也不错。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郎尘铉似乎怕我和表妹再闹什么矛盾,找了个由头把她支了出去。

然而就在我以为日子平静如常的时候,他却亲手丢进了一颗石子,将这湖水搅得翻涌。


时小姐,府外停了辆马车,说是来接人的,对方自称是杜府的人。

姓杜?

我开始搜罗我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姓杜的人。

那便是我和郎尘铉的同窗,杜恒霖。

然而不知道为何,我对这个名字,却有种莫名的排斥。

好像丢失的那一段记忆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印象中,我与杜恒霖并不熟,在学堂的时候,我和郎尘铉同进同出,无暇顾及旁人。

因为思绪混乱,我迟迟未去接见,只听下人回话,说郎尘铉回来了。

我七绕八绕,刚踏进前厅,就听到郎尘铉的声音,恒霖,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劳郎兄记挂,一切安好,就是阿莹,时常同我闹别扭,这一次还跑到京城,这次还麻烦你传信告知。

两人的对话听起来,好像我和杜恒霖更为熟稔,而我在这里的行踪,是郎尘铉告诉他的。

我隐约记得,我好想是跑出来的,而且不愿意回去。

本以为是家里没有亲人,毫无牵挂,可若是我早就和杜恒霖在一处,又为何会逃跑呢?

出神间,撞到了屏风,弄出的动静引得两个人注意。

我终于看到了那张脸,眉眼过于温柔,和这颀长的身形有些不搭。

杜恒霖见我出现,也没有惊讶,只是温柔坚定地看着我,阿莹,我来接你回家。

自那日你走丢之后,我一直在寻你,终于找到你了。

他顿了顿,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再偷偷跑出去了,我会担心。

偷偷跑出去?

我丢失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为何要偷偷逃跑,而且,仿佛不是第一次了。

我努力的回想,当初收到郎尘铉一纸断绝关系的信件之后,伤心欲绝。

而正巧那个时候,杜恒霖找上了我。

他照顾我,对我好,起初我以为是同窗情谊。

可是后来他却说,他爱慕我许久。

他诉说着对我的情谊,央求我给他一个机会。

后来,我最终心软答应和他在一起,可是再后来呢?

那我又为何会要逃离呢?

我想不起来和他有关的记忆,甚至有些排斥。

见我犹豫,杜恒霖靠过来,阿莹,你不同我回去吗?

秋慧还在家里等你。

他口中的秋慧,是我在宜阳的婢女。

说是婢女,其实更像是姐妹。

此话一出,我便知道他明面上是劝说,实际是威胁。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得不跟他走。

我求助似地看向郎尘铉,后者面无表情。

是了,本来就是他要将我送走的。

原来什么筹备婚事,可怜收留都是借口。

他大概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先稳住我,然后再叫杜恒霖来把我接走。

那么这段时日,他应当是委屈的吧。

委屈自己,和我住在同一屋檐下。

我心如死灰,只能认命。

这里留不住,我已经别无选择。

更何况,秋慧还在杜恒霖手上。

出了府门,才发现杜恒霖一行人十余人,马车停在门口,气势十足。

想来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我接走。

上马车的时候,他回身接了我一下,握着我手指微微用力,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

只是可惜,我忘了一些事,并不能很快领悟。

我乘着马车,从一座府邸到另一座府邸。

外头是萧瑟寂寥,却敌不过我的心境苍凉。


如今我只是想来要一个答案罢了,阿铉,我始终不信你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只要你说,我便信你……他冷笑了一声:你真的信我?

我重重点头,他却像为了证实什么一样,转而朝表妹说:既然下人不检点,还是发卖了吧,府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表妹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实际上脚步变得格外轻快。

全听表哥的。

郎尘铉攥紧拳头,快步离开,像是怕沾上身脏东西一般。

表妹在他背后,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蓦地脚步声顿住,他回头:等等,将他们赶出去就算了吧,郎府丢不起这个人。

郎尘铉离开之后,表妹终于撕下伪装,冲我笑得得意,听到了吧?

时莹,阿铉哥哥嫌你丢人。

你都被休了,怎么还有脸跑来京城找他呢?

他为什么千里迢迢叫人送信回去,就是不想字啊看见你这张脸,你还要上赶着来讨人嫌,多下贱啊……她走过来蹲在我面前 ,表情戏谑,你是不是还应该感谢我,若不是这一出,他大概不会记得你吧?

他们将我如同垃圾一样随意地丢在大街上,那位被表妹请来做戏地男人拿了钱财,喜滋滋地离开了。

只余我衣衫褴褛伏在墙角,忍受着路人的目光。

在府里的日子虽受尽冷眼,至少还有温饱。

不知是不是因为郎尘铉着最后一根稻草,让我彻底死心。

起初,我还在郎府外卖呢徘徊,因为我实在无家可归,心也无处可依。

我在京城四处流浪,原本边心心念念来找郎尘铉,如今找到了,他却不要我,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我本该回家去到,可心底总有个声音告诉我,留下来,再回到他身边。

我不懂,明明他已经这样对我了,为何还要死缠烂打?

纠结再三,就在我即将决定出城门那天夜里,却下起了暴雨。

我本来落脚的一间破屋里头,忽然闯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我以为他们是躲雨,可实际上他门的目标好像是我。

起初只是闻到奇怪的味道,而后变得四肢乏力。

衣物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由再耳边,此前熟悉的恶心感升起。

好了没有!

快点!

别催,你行你来!

这要是还弄不好,到时候钱拿不到,还得罪了那女的,再京城可就混不下去!

……我断断续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大致判断出来,表妹不死心,仍要害我。

意识有些模糊,隐约听到着几个人似乎谈不拢,我拖着软绵绵的四肢往外逃,外头的雨打在身上很疼很冷,但万幸,能使我更清醒。

他奶奶的!

这小妮儿跑了!

我妹走一步都摔得很疼,目之所及的东西都往身后扔去,哪怕只能阻挡一时半刻。

别跑!

看我不弄死你!

外头的天黑得像是要塌下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绕了好几个路口,仍没有甩掉身后的人,再跑下去,就要到城西边到乱葬岗了。

身后的人似乎也害怕,别跑了,不追了,那地方可不兴去啊!

树影被闪电劈开又合上,宛如一头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也许那一刻我真的想通了。

逃到矮坡上,我看着底下黑黢黢的一片,毫无留恋的,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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