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酌一直在医院照顾乔雪宁。
即便她本就没什么大碍。
可他还是不放心,坚持要留院观察。
这几天,裴言酌偶尔会失神发呆。
要不是乔雪宁问起的时候,裴言酌说是在想公司的事情,我就又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在想我。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为我收尸。
裴言酌端着瓷碗,正在一勺一勺地喂乔雪宁喝粥。
“言酌哥,好烫呀。”
裴言酌立即舀起一勺,先放到唇边轻吹一会儿才抵到乔雪宁的嘴边。
知道的是乔雪宁伤了嗓子。
不知道的以为乔雪宁瘫痪在床了呢。
我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的样子,只觉得恶心。
飘忽着就窗墙而过,站在病房外的长廊。
沈助理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顾不得喘息,直接推开病房门闯进去。
我有些好奇,也跟着他进去。
裴言酌仍端着瓷碗,眼神不满地朝沈助理瞥了一眼。
“怎么?”
“找到桑祈安了?”
“她人呢?”
沈助理咽了咽口气,话在嘴里滚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口。
“桑小姐,她……她……”裴言酌丢下勺子,清脆地声音响起。
“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她是不是不愿意来?”
“你不会把她直接抓过来吗?”
在裴言酌的眼神压迫下,沈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
“警察说,桑小姐死了。”
“让您去认领尸体。”
声音越来越低,如果不是病房安静,怕是都听不清。
空气凝结了一瞬。
裴言酌忽然暴起,扔下瓷碗,直接起身揪住沈助理的领口,怒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桑祈安怎么会死?”
说着裴言酌手下收紧,沈助理的脸色涨红,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乔雪宁惊呼一声。
裴言酌转身看去,这才发现,瓷碗碎裂的时候滚烫的粥全都浇在了乔雪宁的手上。
他赶忙松开沈助理,给乔雪宁擦拭手上残留的白粥。
只是,他的手有些颤抖。
湿巾都拿不稳。
裴言酌呆坐在椅子上。
神色飘忽。
手机屏幕上是我的电话号码。
他拨打了一遍又一遍。
始终无人接听。
乔雪宁抿了下唇后,怯怯地开口。
“言酌哥,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去警察局看看吧。”
话虽是这样说,但她的手紧紧揪着裴言酌的衣摆,指节泛白。
裴言酌没有反应,乔雪宁又叫了两声。
“哦哦,雪宁你说什么?”
“言酌哥,我说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肯定是桑祈安的小把戏,她就爱胡闹。”
“一定是这样。”
声音缥缈,不知他是真的在回答乔雪宁,还是在安慰自己。
手机铃声在病房里炸响。
裴言酌立马接起。
“桑祈安,你死哪去了!”
“马上滚过来……”电话那头的声音泄露出来。
“裴先生,请问你是桑祈安的丈夫吗?”
“如果是的话,请尽快过来,冰柜也没办法保存很久。”
挂断的嘟嘟声传来。
裴言酌定在原地,沉默几秒后,自言自语。
“肯定是骗子,我去看看,拆穿他们的把戏。”
话音刚落,他立时站起身,椅子向后倒去,砸在地上。
乔雪宁在他的身后一直叫他,可裴言酌没有停下,跑着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