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三年,我终于如愿嫁给裴言酌。
可是在婚礼当天他却跟着突然出现的白月光离开了。
后来我死在一场大火里。
裴言酌却疯了。
……我家着火了。
夏日的烈阳照射下来,灼热又疼痛。
我飘忽在半空中,呆愣地看着眼前的裴言酌。
他眼眶发红,绝望地嘶吼出声。
“你们救救她!”
“为什么还不进去救人!”
裴言酌满脸的怨恨,眼泪横流,几近绝望。
身前的人还在拽着他往后拖。
裴言酌使出全力推开人群,捞起警戒带就往里冲。
怪味刺鼻,浓烟扑面,呛得裴言酌直咳嗽,喘息困难。
他冲进来后抱起倒在地上的乔雪宁,使劲摇晃几下,见她没反应又踉跄着起身赶紧大步离开。
裴言酌满眼都是乔雪宁。
他没看到不远处的我。
我被砸落下来的房梁压住,火焰舔舐着我身上的每一寸。
我仍保持着蜷缩的姿态。
手臂紧紧环抱着腹部。
裴言酌都没看见,他只顾着昏迷的乔雪宁。
我飘在半空,跟着裴言酌,他小心翼翼地把乔雪宁放进救护车的担架上。
催促着赶紧去医院。
他似乎听不见远处的消防员还在说,房子里还有一个人。
我就这么看着裴言酌颤手轻抚在乔雪宁的脸上。
“雪宁,你醒醒!”
“算我求你了!”
“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将头探出车窗,不想再看。
早该想到的。
在婚礼当天,乔雪宁哭着出现,裴言酌抛下我追着她离开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
他在我面前永远冷静自持,只有乔雪宁才会让他失了分寸。
即便是乔雪宁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抛下他远赴国外。
只要她回来,在裴言酌这里,永远都有她的位置。
我望着略过的风景,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医院里。
经过医生诊断,乔雪宁只是吸入浓烟。
好好休养几天就可以。
裴言酌抓着医生的手反复确认,乔雪宁的嗓子不会影响后才安下心来。
乔雪宁沉沉睡着。
裴言酌就守在她的病床边。
拿着湿巾轻轻为她擦拭掉脸上的黑灰。
仿佛乔雪宁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珍宝。
我在病房的角落,冷眼旁观着一切。
有人轻声扣门。
沈助理推开房门进来。
他刚张开嘴,还没有说话。
裴言酌先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示意不要吵醒乔雪宁。
沈助理跟着裴言酌出了病房。
裴言酌带着他走到楼梯间后,掏出烟盒,取出一根叼在嘴上。
他似乎还没有从差点失去乔雪宁的恐慌里走出来。
点火的时候,双手仍在颤抖。
尝试几次后还是不行,沈助理接过打火机给他点燃。
裴言酌吐出一口烟圈,喉结滚动,淡淡出声。
“你去把桑祈安给我找来。”
“肯定是她把雪宁骗到老房子去的。”
“是我太纵容她了,她竟然敢放火。”
“这是杀人未遂,必须来医院给雪宁道歉!”
可惜我已经是魂魄,不然我就可以捧腹大笑,指着裴言酌的鼻尖骂。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他纵容我?
如果在婚礼现场,众目睽睽之下抛弃我,让我盯着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也算的话。
如果是每次喝醉的时候都拉着我呢喃乔雪宁的名字也算的话。
那你真是给了我最特别的宠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