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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重华热门小说沈君兮赵卓

蔷薇晓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快来,快来,让外祖母看看你昨晚睡得好不好。”王老夫人就冲着沈君兮招手。沈君兮先是跟着纪雯一起给外祖母行了个福礼,然后才乖乖巧巧地走了过去。清晨的阳光正透过窗户纸照了进来,照得王老夫人白发如银,也照得沈君兮的一张小脸莹白透亮。“外祖母,我可以给你梳头么?”沈君兮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在王老夫人披散下来的银白发丝上摸了摸,两世为人她还没见过这种白里还略微带着些金黄的发色。王老夫人并没有拒绝她,而是有些好奇地问:“咱们的守姑也会梳头么?”“会!”沈君兮声音清脆地答道,“我以前就常常给娘梳头!而且还要梳满一百下!”实际上,她并未给自己的母亲梳过头,但前世在嫁到延平侯府后,她没少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帮着婆婆梳头。“哦?”王老夫人也就挑眉看她,“...

主角:沈君兮赵卓   更新:2024-12-15 11: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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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鸾凤重华热门小说沈君兮赵卓》,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快来,快来,让外祖母看看你昨晚睡得好不好。”王老夫人就冲着沈君兮招手。沈君兮先是跟着纪雯一起给外祖母行了个福礼,然后才乖乖巧巧地走了过去。清晨的阳光正透过窗户纸照了进来,照得王老夫人白发如银,也照得沈君兮的一张小脸莹白透亮。“外祖母,我可以给你梳头么?”沈君兮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在王老夫人披散下来的银白发丝上摸了摸,两世为人她还没见过这种白里还略微带着些金黄的发色。王老夫人并没有拒绝她,而是有些好奇地问:“咱们的守姑也会梳头么?”“会!”沈君兮声音清脆地答道,“我以前就常常给娘梳头!而且还要梳满一百下!”实际上,她并未给自己的母亲梳过头,但前世在嫁到延平侯府后,她没少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帮着婆婆梳头。“哦?”王老夫人也就挑眉看她,“...

《鸾凤重华热门小说沈君兮赵卓》精彩片段


“快来,快来,让外祖母看看你昨晚睡得好不好。”王老夫人就冲着沈君兮招手。

沈君兮先是跟着纪雯一起给外祖母行了个福礼,然后才乖乖巧巧地走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正透过窗户纸照了进来,照得王老夫人白发如银,也照得沈君兮的一张小脸莹白透亮。

“外祖母,我可以给你梳头么?”沈君兮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在王老夫人披散下来的银白发丝上摸了摸,两世为人她还没见过这种白里还略微带着些金黄的发色。

王老夫人并没有拒绝她,而是有些好奇地问:“咱们的守姑也会梳头么?”

“会!”沈君兮声音清脆地答道,“我以前就常常给娘梳头!而且还要梳满一百下!”

实际上,她并未给自己的母亲梳过头,但前世在嫁到延平侯府后,她没少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帮着婆婆梳头。

“哦?”王老夫人也就挑眉看她,“那咱们的守姑就试试吧。”

老夫人的话音刚落,就有机敏的丫鬟搬了张矮凳过来,而刚为老夫人梳头的那个妇人更是将手中的犀牛角梳递到了沈君兮的手上。

沈君兮接过梳子,很是麻溜地爬上了矮凳,然后嘴里数着数,有模有样地帮老夫人梳起头发来。

二夫人等人则是围站在她的身后,满脸是笑地看着。

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人来报:“大夫人和四姑娘过来了。”

“怎么这么早?”王老夫人抬着眼皮看了眼放在高脚矮柜上的自鸣钟,有些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然后道,“让她们进来吧。”

董氏听了,也就往里间让了让,把门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等下可不要和祖母犟!见到守姑也要客气点……”齐大夫人拽着女儿纪雪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声叮嘱着,待她们一进屋,她便扬起了笑脸,只是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见到了满屋子的人,笑脸也跟着凝结在了脸上。

“二……二弟妹……你今日怎么也这么早?”齐大夫人就有些尴尬地同董氏笑道。

董氏见着她先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昨晚我把守姑接到我那院子去了,这不是怕娘担心么,所以一早就给送回来了。”

听着董氏这话,齐大夫人心中莫名就松了一口气。

昨日沈君兮刚到,婆婆就落了她那么大一个面子,她正愁以后在沈君兮跟前抬不起头来,不曾想二弟妹竟然将人给带到了她的院子里去了。

一想到这,大夫人就挺了挺身子,感觉自己的脊背好似又直了些,她再一抬眼,结果发现站在那给老夫人梳头的是沈君兮,而老夫人还是一脸享受的表情时,大夫人脸上的神情又跟着变了变。

她就看了眼身边的纪雪。

同样是六七岁的年纪,自己的女儿怎么就不知道去卖这个巧讨老夫人的欢心?

沈君兮先是看了眼大舅母,又借着铜镜看了眼外祖母,见外祖母好像并不怎么着急的样子,她也跟着沉下心来,慢慢地替外祖母梳着头。

而王老夫人则是闭着眼,神情静谧地好似睡着了一样。

二夫人自是无所谓,她反正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做,就这样候着也耽误不了她什么事。

但大夫人却不一样,管着家的她,院子里还站着不少丫鬟婆子等着她示下呢。

在得知沈君兮要帮老夫人梳一百下头的时候,大夫人就笑着上前同沈君兮道:“你这孩子,孝心可嘉,但梳头这事还是让大舅母来吧。”

说着,她就想去拿沈君兮手中的梳子。

沈君兮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怎么?老大媳妇,你有什么急事么?”王老夫人缓缓地睁开了眼,在镜子里看着齐大夫人道,“你要有什么急事只管去办你的事,不用管我这边……”

齐大夫人的神情一僵,老夫人明明知道自己管着府里的中馈,却还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的。

若是在平常,大夫人肯定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告退了,可昨晚王老夫人才将她耳提面命了一番,她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走掉?

于是她就讪笑了一把,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直到听到沈君兮数到了一百后,才见她从矮凳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犀牛角梳又还给了一旁负责梳头的媳妇子,并且同王老夫人笑嘻嘻地道:“外祖母,守姑梳得好不好?”

“好,好,好,”王老夫人连说了三个好字,眼睛也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等下你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沈君兮就在王老夫人的身边转了转眼睛,然后笑咪咪地道:“我想要吃油炸蟹黄包!”

“这才三月,有什么蟹黄包吃?”沈君兮这边的话刚落音,院子里就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四妹妹是不是又想给厨房里的妈妈们出难题?”

“才没有!”因为昨晚刚被老夫人训斥过,纪雪原本一直躲在母亲的身后不想让人发现她,在听到屋外少年的质问后忍不住气鼓鼓地反驳道,“四哥你别冤枉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还会是谁?”院子里另一个少年嬉笑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这个屋里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刁钻的事?”

说笑间,只见两个少年如沐春风般地并肩而来,王老夫人一见他们二人,脸上便露出笑容来。

“孙儿给祖母请安。”两人进屋后也没有含糊,而是躬身给王老夫人行了礼,在见到老夫人身后的齐夫人和董夫人后,又分别行了礼。

趁着这个当儿,站在王老夫人身旁的沈君兮悄悄地打量起这两位少年来。

这两位少年并不是一般年纪,大的那个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瘦高瘦高的,穿着一件竹青色的锦缎袍子,看上去像是一根细长的竹竿;小的那个十一二岁,身形也不矮,穿的却是一件月白色素面杭绸直裰,却衬得整个人唇红齿白的。

看着二人的年纪,沈君兮大概分辨出年纪大的那个是大舅母的小儿子纪昭,而小的那个就应该是二舅母的儿子纪晴。


沈君兮也没料到自己这么—走,却给纪雯惹了麻烦。

她年纪小,那些年纪大点的姑娘们倒也不会故意与她为难,可纪雯却不—样了。

她们之中就有人明里暗里的同纪雯打听:“你们家是不是特意从宫里请了教养嬷嬷在家中教习?”

纪雯自然是听得莫名其妙,也就连连摇头称没有。

可信她这话的却是没有,还纷纷觉的纪雯这人不真诚。

谁不知道纪家有个在宫里当贵妃的娘娘!纪家真要请—个教养嬷嬷,还不是纪蓉娘—句话的事。

不然的话,就沈君兮—个才六岁的娃儿,凭什么比她们这些苦练了半年的人走得还要好?

—想到纪雯在宫中的强大“背景”,大家都觉得有些绝望起来。

如果同纪雯—同去进宫选秀,她们这些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地就被人给比下来了啊?

不用说,纪雯—定会是内定的皇子妃人选了,她们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捞到—个侧妃的名额。

因此大家在潜意识间就开始排挤纪雯,但又怕因此得罪了纪雯,又不敢做得太明显。

如此—来,纪雯在学堂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好似不对劲,可让她说,又说不上来。

那感觉,就好似憋足了—口气,却打在了—团软棉花上让人不得劲。

在女学堂里,同样觉得不舒服的还有纪雪。

秦老夫子说的那些,她是越听越糊涂了,而且每每在课堂上的习作又总是被打回重做,—两次还好,可回回都要重做就让她来了脾气。

终于有—次,她忍不住了,当场就和秦老夫子杠了起来。

“凭什么每次都要我重做?她却没事?”在见着秦老夫子指点过沈君兮后,又来刁难自己,纪雪就终于爆发了。

秦老夫人就看了纪雪—眼,又看了沈君兮—眼,然后缓缓道:“你见过她写的字么?”

纪雪就—时语塞。

她确实没见过沈君兮写字,可每每练字的时候,老夫子总要在—旁纠正,想必沈君兮的那—手字也是让人看不过眼的。

于是纪雪就犟着脑袋道:“见过啊,她写的字还不如我呢!”

秦老夫子就闭了闭眼,显然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而沈君兮则是在心里祈祷纪雪不要再闹了,这个样子,真的是很难看。

然而纪雪却是不管这么多的。

她—见秦老夫子没说话,就料定是对方理亏,于是大闹了起来道:“我就说你是偏心!”

—句话,没将那秦老夫子气得七窍生烟。

他当了—辈子的教书匠,自诩从来都是—碗水端平,没想今日却被—个黄毛丫头给指责了。

他—把抓起纪雪书案上的那张涂鸦过的纸,又拿了沈君兮桌上刚练习过的纸就展示了给大家看。

只见—张写得颇有颜柳之风,另—张却是歪歪斜斜毫无章法可言。

“就凭你写成这样,还敢说本夫子待人不公?”秦老夫子就怒道,“如此固执己见、冥顽不灵的学生,叫她的家人领回去也罢!”

秦老夫子的话—出,满室哗然。

因为大家都知道秦老夫子是脾气最好不过了,没想到纪雪竟然两三句话就挑得秦老夫子动了怒。

“这是怎么了?”刑姑姑也闻风赶了过来调停。

秦老夫子—见到刑姑姑也就正好逮到了机会控诉道:“这样的学生,我是不愿意教了,不但质疑夫子还敢诬陷夫子,还是叫她的家人将人领回去吧。”

而听闻要叫家人来,纪雪也早吓得魂都没有了。

她之前就不想来这女学堂的,可是母亲却告诉她是她父亲执意要将她送过来的,也就是说送她来女学堂,根本就是她父亲的主意。

如果自己这会子被学堂里给赶了回去,她父亲还能轻饶了她?

纪雪就越想越害怕,然后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纪雯作为长姐也只好帮纪雪说着好话:“请老夫子看在我妹妹年幼的份上,就饶了她这—回吧。”

说完,纪雯还扯了扯沈君兮,希望沈君兮也帮着纪雪说两句好话。

可沈君兮却在—旁静静地看着,发现刑姑姑和秦老夫子不过是—个在唱红脸—个在唱白脸。

毕竟刑姑姑管着这学堂,又岂会真遇到什么事就让学生的家人将人领回去的?

见沈君兮半晌都不说话,纪雯就更是急了。

刑姑姑却是神色冷峻地瞧了眼纪雯又瞧了眼纪雪,道:“今日这种忤逆夫子的事,原本是要请你的家人过来的,既然你的姐姐竭力在为你求情,因此本姑姑也就再给你—次机会。”

听得刑姑姑这么—说,纪雯和纪雪心中均是松了—口气,却不料那刑姑姑继续说道:“只是你公然对抗夫子,这在我们学堂里还是第—次,对此我们不可能视而不见,因此,我给你两个选择,—是将你的家人请来,二是将弟子规工工整整地抄上—遍,你自己选择吧!”

这个时候的纪雪早已怕得要死,听闻还有第二条路可选,她想也没想地就道:“我选择抄写弟子规!”

刑姑姑就颇为赞赏地看了她—眼,笑道:“那行,明日—早来学堂时将你抄好的弟子规交与我,如果你做不到,依然是要请家人来的。”

纪雪也就频频的点头,生怕自己的动作慢了,而让刑姑姑改变了主意。

刑姑姑—见纪雪的认错态度还好,也就摆出了偃旗息鼓的架势走了。

而秦老夫子也是对着纪雪冷哼了—声,—甩衣袖离开了。

沈君兮见风波已过,就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低头练字,托纪雪的福,她刚写的那张在这场“风波”里已经废掉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提笔,就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你的字为什么写得那么好?”

“对呀,你几岁开始练的?”

大家你—言我—语的,问的内容也越来越发散。

“还有你之前的步态真的没有练过么?”

沈君兮听着这些,却只有苦笑的份。

之前,她以为只要不在大人的面前露出马脚来就行了,真没想到女学堂里这群半大的孩子,—样的不好应付。


打定了主意的沈君兮就暗自琢磨了起来。

既然这一世纪家派了人来接她,那上一世呢?

按理说纪家也是应该来了人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跟着去呢?

上一世,她房里的事都是由钱嬷嬷拿主意。

以钱嬷嬷和春桃那贪婪的个性,肯定也是不希望自己去京城的,可她们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沈君兮第一次生出了后悔之心,后悔不该那么早就处置了钱嬷嬷。

因此,她也就让红鸢悄悄地去找前院的管事们打听钱嬷嬷和春桃的下落。

可前院的管事却回话说,钱嬷嬷因年事已高,在受了刑后,不出两日便一命呜呼了,而春桃却因为长得颇有姿色,则被江南来的一个行商买回去做了小老婆。

沈君兮听着,面上虽未说什么,却在心里感慨:自己的重生已经在悄悄地改变着身边人的命运。

要知道上一世的春桃不但顺利生了儿子,而且还被抬了姨娘,因父亲没有续娶,她更是名正言顺地管着家,暗地里没少算计沈君兮这个正房嫡出的大小姐。

俱往矣。

两世加在一起,自己与钱嬷嬷和春桃的恩怨,也算是两清了。

沈君兮遂丢开向钱嬷嬷取经的想法,自己另拿起主意来。

忽然间,她就想到上一世沈箴在贵州任上办下的一桩案子。

虽然操作起来有些麻烦,但好在她现在手上也不是无人可用,家里的那些仆妇为了讨好她,早就对她的话说一不二。

因为纪氏七七的日子未到,那黎管事每日只管同沈箴谈天说地,绝口不提回京的事。

这一日趁着天气好,沈箴也就邀他一同去爬山。

黎管事自然是欣然前往。

二人在外游玩了大半日,回到沈府时天色已经全黑,黎管事同沈箴道了别后,就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客院。

客院的小厮墨书像往常一样替他拿了个泥炭小炉来温着热水,与他说笑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许是爬了一天的山有些累,觉得有些困顿的黎管事便早早地上床睡了。

只是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火炕烧得特别的热,生生被热醒的他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于是他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正在喝水的空档,他觉得好似有什么从他的窗前掠过,还发出了一阵阵诡异的叫声。

打十五岁开始就同师父一起闯南走北的黎管事什么场面没见过?

因此,他就有些好奇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虽然黑,却因为屋顶上的积雪并未化去,倒还能见着一丝光亮。

黎管事站在门廊下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正要回屋时,又听到了那诡异的声音自对面的房顶传来。

他也就皱着眉,全神贯注地朝对面屋顶瞧去,只见对面屋顶上有一只黑色的大鸟正扑棱着翅膀。

黎管事也就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此时,天上却突然有一团白影毫无预料地冲他飞了过来,被吓了一跳的黎管事定睛看去,却发现那漂浮悬在空中的白影竟然是个没有脚的人:那人披头散发面目狰狞,身上的白色衣裳更像是纱帐一样随风翻飞……那模样……分明就是个无脚的女鬼!

一向自诩大胆的黎管事顿时就吓得打了个趔趄,坐倒在地上。

那女鬼并没有继续朝他飞过来,而是在院子里四处飘荡了一会后就消失不见了。

一阵寒风吹过,打了个激灵的黎管事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衫竟然全都汗湿了。

到了第二天,黎管事就晕晕乎乎地说起胡话来。

得了信的沈箴自然要过来探望一番,还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过来帮忙诊治。

大夫望闻问切了一阵,便称他这只是偶感风寒,吃两副发散的药就好了。

可两副药灌下去,黎管事的病不见好,口中还不断念叨着“鬼……有女鬼……”的话,更是叫人大吃一惊。

自己家里好好的怎么会闹鬼?

身为山西提刑按察司佥事的沈箴自然是第一个不信的。

这些年他所经手的那些所谓的闹鬼案件,查到最后无一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到了午夜时分,风又大了起来,院子里果然又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躲在屋里的沈箴却聚精会神地往院子里看去。

风吹着树枝沙沙地响着,一团白影果然从屋顶上飘了下来,还发出一阵阵幽怨的叹息声。

沈箴的寒毛当场就竖了起来,若不是他坚信这世间无鬼,这会子肯定也会被吓个半死。

沈箴皱着眉,眼神却在院子里仔细地搜寻了起来,凭着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果然很快就注意到了侧边的屋顶上好似有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躲在了屋顶上,手中却拿着根钓竿似的东西左右摆动着,跟随着他的动作,空中的那个女鬼也跟着一左一右地飘忽着。

沈箴一见,也就打开了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然后指着屋顶大喝了一声:“把那人给我拿下!”

忽然间,刚才还是黑漆漆的客院一下子就变得灯火通明,林泉带着家丁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屋顶上那人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他紧张得脚下一滑,就从屋顶上滚了下来。

林泉趁机带人将他围住,将火把往他脸上一照,发现那人正是这客院的小厮墨书!

“你小子搞什么名堂?”林泉一见墨书就火了,在他印象中墨书这小子很是机灵,只要好好培养,将来大有可为。

墨书一脸尴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笑道:“林总管,您怎么会在这啊?”

而沈箴则是捡了同墨书一同滚落下来的“女鬼”布偶,沉着脸道:“你最好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不然仔细你的皮!”

墨书就搔了搔头,很是牵强地答道:“这个是我自己做来玩的……”

“做来玩的?”沈箴却是瞪眼看他,却发现手里的女鬼布偶做工很是精细,绝不是墨书这么一个半大小子能做出来的。


昭德二十三年,北燕经过战火洗礼的京城大燕城满目疮痍。

虽然那些占据了京城一年之久的流寇已被寿王的兵马打跑,可这街上却留下了他们四处烧杀掳掠的痕迹。

脸色苍白的沈君兮拖着有些疲累的步伐艰难地向前走着,一身衣衫褴褛的她就像个叫花子无异。

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沈君兮在心里想着。

她抚了抚自己那早已瘪下去的肚皮,想到那个生于兵荒马乱之中,却没能活过三天的孩子,伤心的眼泪倏地就冒了出来。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耳后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路边的人将她顺手拉了一把,才让沈君兮免于被飞奔而过的开道战马撞飞。

“是寿王!”路边就有人惊呼着。

然后路人就纷纷拜倒,在路旁山呼“寿王殿下万岁”。

沈君兮呆呆地站在那,如鹤立鸡群般地看着骑在白色高头大马上那个穿着红色战衣披着银色盔甲的人。

白色战马上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在经过沈君兮身旁时和煦地笑道:“战乱结束了,快归家去吧!”

一时间,竟让沈君兮觉得如沐春风。

“寿王殿下,您是我们大恩人啊~!”匍匐在路边的人们大声地呼喊着。

骑在白马上的寿王也就冲着众人挥了挥手,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蹬蹬蹬”地离开了。

看着已经远去的兵马,沈君兮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拖着蹒跚的脚步就往安义坊而去。

她本是延平侯傅辛明媒正娶的夫人。

一年前,西北来的流寇入京作乱,一片兵荒马乱中身怀六甲的她与延平侯傅辛跑散,而当她只身再跑回延平侯府时,才发现傅辛早已将家中的金银细软古董字画包带走,她再也寻不得分文值钱的东西。

眼见着京中狼烟四起,那些入城后的流寇更是一路烧杀掳掠,身无分文的她无奈之下只得随同城里的那些贫民一路南下避祸。

身怀六甲的她本就跑不动,再加逃跑的路上又惊又怕,原本还要两个月才会落地的孩子突然发作,风雨之中,她只得躲在路边的一个土地庙中将孩子生了下来。

可孩子生下来后,多日未曾进食的她根本就没有奶水喂养,因此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饿死在自己的怀里。

她原本想跟着孩子在那土地庙中一了百了,可临死前,她却想到了傅辛,想到了他们举案齐眉的曾经。

她若就这样走了,他会不会很伤心?

正是有了这样的信念,才一路支撑着沈君兮活着,像个叫花子一样的活着。

延平侯府在城西的安义坊,永安侯府、北定侯府和程国公府均在此处开府,那些开国的勋贵人家也多在那开府,因此京城里的人都戏称这一块是“富贵坊”。

所以和外面的街市不同,此刻的安义坊早已被人扫洒了出来,甚至还有几户人家张灯结彩地在门头挂上了大红灯笼以示庆贺。

沈君兮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着,满心期待地搜寻着延平侯府的门头。

终于,她见到昔日熟悉的门头干干净净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她便知道他们回来了。

沈君兮抚着有些激动的胸口,加快脚步地往延平侯府而去,却不料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给架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长眼没长眼啊?”其中一个婆子啐了她一脸道,“瞧清楚了没?这里可是延平侯府,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乱闯的!”

沈君兮有些艰难地从地上支起身子,看着这两个有些面生的婆子道:“大胆,我乃是延平侯夫人,你们竟然敢对我不敬!”

“就凭你?延平侯夫人?”那两个婆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地大笑了起来,“谁都知道咱们家夫人是个娇滴滴的美人,什么时候变成你这个叫花子了?如果你是延平侯夫人,那我就是太夫人了!”

说完,那两婆子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我真是延平侯夫人!”沈君兮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因为生过孩子后她不曾将养过一天,整个人早就变得羸弱不堪,“不信的话,你们将延平侯叫出来!”

“哟,给你脸了是吧?”稍胖的那个婆子瞪眼道,“咱侯爷是多金贵的人啊?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要再在此处胡搅蛮缠的,当心我叫家丁出来将你乱棍打死啊!”

怎么会这样?

心中原本支撑沈君兮的那点念想慢慢地散去,整个人都变得呆滞了起来。

“快,快,快,”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巷子口跑了过来,一路跑一路喊着,“侯爷和夫人回府了,还不快快把门槛卸了。”

听到这话,沈君兮又好似一点点地活了过来。

她朝着巷口看去,只见一辆蓝顶的华盖车从巷口慢慢地驶了过来,透过那半掀的车窗帘,沈君兮瞧见车内坐着的正是傅辛和平日里就喜欢与他眉来眼去的表妹王可儿。

沈君兮不敢置信地冲了过去,不要命地拦在了马车前,然后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傅辛,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车里的二人也是一惊,待他们好不容易再次坐定看向车外那人时,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沈君兮。

依偎在傅辛怀里的王可儿也就嫌弃地低声咒了一句:“这疯婆子怎么还没死?”

“快了。”傅辛冷笑着拍了拍表妹的手,然后对着车厢外怒吼了一声,“哪里来的疯婆子?怎么不给我乱棍打死?”

府里的家丁闻言也就持着棍棒跑了出来,对着沈君兮就是一顿乱揍。

而心如死灰的沈君兮却全然感觉不到痛,满脑子都想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一年前,她在驿站中和傅辛走散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走散,他根本就是有心将自己弃之不顾的!

伤痛的泪水伴着大彻大悟的心境倾然而下,原来那些年她在延平侯府中费尽心思地开源节流竟是为他人做嫁!

她恨啊!

带着委屈和不甘,承受着棍棒之痛的沈君兮缓缓闭上了双眼,享年二十三岁。


那穿黄衫的女孩子却是笑道:“你们可都瞧好了。”

大有一副叫人买定离手的模样。

沈君兮坐在那默默地看着,却不说话。

“还有你,小表妹,你怎么选?”穿黄衫的女孩子瞧见沈君兮道。

沈君兮想了想,决定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你是三表姐,她是二表姐。”

说完,她用手指了指穿着洋红色衣裳的人。

亭子里就有人为她疾呼了起来:“错了错了,这个才是纪霜,那个是纪霞。”

穿黄衫的女孩子就继续看着沈君兮笑:“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换一下。”

沈君兮扫了眼她的发际线,摇了摇头。

亭子里也就有人催促着这二人公布答案。

纪霞纪霜两姐妹也就站在了一起,慢慢地撸起了袖子,众人也就跟着发出了哀叹。

原来这姐妹二人除了发际线那有稍稍的不同外,纪霞的左手臂上还生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只是平日里都藏在袖子里,寻常人也见不着。

大家一见那黑痣竟然是在穿洋红衣裳的女子身上,也就纷纷表示不信地喊道:“怎么会?刚才你喊纪雯时的神态和表情简直和纪霜一模一样!”

“都叫你们看仔细了。”穿着黄衫的纪霜却是有些得意地抱着那个彩头盆笑道,“你们都输了,除了我们家这个新来的小表妹。”

说话间,她把沈君兮的那枚珠花又插回了沈君兮的发间,然后笑道:“这里面的东西,你可以随意挑上一件!”

沈君兮就有些犹疑地看向了她。

纪霜以为她是胆小害怕,也就宽慰她道:“随便你拿哪一件都行,愿赌服输嘛!”

“真的随便哪件都可以?”沈君兮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眼神却瞧向了纪雯。

“不如你就拿回雪姐儿的那对耳环吧,”纪雯就摇着头笑道,“她要把这耳环弄丢了,又会被大伯母念叨上好几天了。”

沈君兮就看向了一旁的纪雪,只见她面上神色臭臭的,可一双眼睛却总止不住往自己这边瞟。

“那就耳环吧。”沈君兮笑着同纪雯道,自己却并不伸手去取。

纪雯笑着点头,拿了那对耳环就朝纪雪走去,又重新帮她戴回了耳朵上。

而纪霞却是弯下了身子瞧着沈君兮,奇道:“你是怎么分辨出我们姐妹来的?瞎猜的吗?”

沈君兮却是瞧着她狡黠地一笑:“秘密!”

今日来参加东府春宴的都是些富家的千金,平日里都是些出手阔绰的主,虽然失掉了一些彩头,可大家都觉得玩得开心。

而且经过这么一闹,凉亭里的气氛明显活跃了起来。

天上的日头渐渐大了起来,照在身上已经让人觉得有些热,于是就有人提议去太液湖上泛舟。

“要去你去,我可是不去的。”没想到那提议的人话音刚落,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你们这些人,坐在船上又不老实,害得我全程担心受怕的,生怕自己掉到水里去!”

听得她这么一说,亭子里也就有人笑:“杏儿姐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辈子怕都不敢坐船了。”

那被称为杏儿的人却是回瞪了一眼道:“你还笑,那些不老实的人里,属你晃得最厉害!”

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斗嘴,沈君兮虽然只坐在一旁听着,却也觉得有趣。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闺阁逗趣”,只可惜上一世自己的身边并没有这样陪着自己斗嘴的闺蜜。

她正伤神着,就有一个女孩子悄悄地坐在了她的身边,用手挡着嘴的在她耳边轻道:“你刚才是怎么辨出她们二人来的?你也教教我吧,我都被她们赢走好多小东西了。”

那言语中,就有着说不尽的幽怨。

沈君兮就有些诧异地朝她看去,只见一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正一脸乞求地看着自己。

沈君兮就认出她是刚才那个自己选定离手时,急得大声疾呼的女孩子。

本来自己发现的那个秘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稍微细心点,大家应该都能发现,但她瞧着纪霞和纪霜两姐妹对玩这种“你猜我猜”的游戏好似乐此不疲,如果被自己这么说破了,总是不美。

因此她也就笑着对那女孩子道:“我父亲从小就教我,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

说完,沈君兮就自己摘了一粒桂圆,剥了起来。

“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那个女孩子就有些不解地嘀咕着这两句,随后一脸所悟地说道,“我明白了,就是要和大家反着选!”

沈君兮就继续朝她笑了笑。

“我叫福宁,你叫什么?”那女孩子就好像找了知音似地,凑在了沈君兮身边道。

“君兮,沈君兮。”沈君兮就歪着头答道。

她们两人坐在这边嘀嘀咕咕的时候,那边却还在为要不要去划船而争论不休,最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既然是这样,不如去放风筝吧?难得今日有风,不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沈君兮就朝着凉亭外看去,果见阳光明媚、树枝摇曳。

“放风筝也好,至少不用担心掉到水里去。”也就有人附和着。

纪霞就叫家里的婆子去库房里取了一些风筝和线来,凉亭里的女孩子们又自动分起组来,都是大的主动带着小的,打算去后坡上放风筝。

因为沈君兮和纪雪是跟着纪雯来的,她们自然是跟在了纪雯的身边,那个叫福宁的女孩子却执意要跟着沈君兮,于是纪雯的身边一下子就跟着三个小的了。

纪霜看了眼后也就冲着纪雪招手:“你还是跟着我吧,不然都挤在纪雯那,也不知她这风筝放不放得起。”

能跟着纪霜,纪雪正乐得高兴,谁都知道纪霜是个放风筝的高手。

“不如我们来比赛吧!”她们一行人刚走到后坡还没站定,就有人提议道,“看谁最快放上去,放得最高!”

“好呀!只是这次你又拿什么做彩头?”胸有成竹的纪霜却是站在阳光下眯着眼笑道,“别忘了,你今天带来的珠钗已经输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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