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端月李溆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婚当天,我嫁给妹妹的太子未婚夫林端月李溆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碧山芰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腊月的天,风刮在脸上生疼。林端月脚步飞快的往外书房去,不料在半道上就遇到了李洵。“王爷,父皇真的下旨要太子妃殉葬么?”身着素服的雍王李洵脸色沉重,“是,旨意已下,太子妃……今日殉葬。”林端月微惊,下意识问道,“父亲呢,我父亲就坐视不管?”南齐早就废除了殉葬制,哪怕林昭云是因为冲喜嫁入东宫,也没有要给太子殉葬的道理。林家家主林政辅,官拜尚书,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女儿去死。“端月,”李洵顿了顿,有些为难的开口,“上书请旨殉葬的,正是你父亲。”林端月惊呼一声,“不可能。”却听李洵继续说道,“父皇准了他的请奏,加封,寿昌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端月满眼讽刺。用女儿的命,换了一个爵位。“我来正是想带你去见太子妃最后一面。”李洵伸手握住林...
《大婚当天,我嫁给妹妹的太子未婚夫林端月李溆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腊月的天,风刮在脸上生疼。
林端月脚步飞快的往外书房去,不料在半道上就遇到了李洵。
“王爷,父皇真的下旨要太子妃殉葬么?”
身着素服的雍王李洵脸色沉重,
“是,旨意已下,太子妃……今日殉葬。”
林端月微惊,下意识问道,“父亲呢,我父亲就坐视不管?”
南齐早就废除了殉葬制,哪怕林昭云是因为冲喜嫁入东宫,也没有要给太子殉葬的道理。
林家家主林政辅,官拜尚书,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女儿去死。
“端月,”李洵顿了顿,有些为难的开口,“上书请旨殉葬的,正是你父亲。”
林端月惊呼一声,“不可能。”
却听李洵继续说道,“父皇准了他的请奏,加封,寿昌侯。”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林端月满眼讽刺。
用女儿的命,换了一个爵位。
“我来正是想带你去见太子妃最后一面。”李洵伸手握住林端月的手,神色认真。
林端月有些犹豫。
她和林昭云一母所出,不在一处长大,感情并不亲厚。
可眼睁睁的看着她要殉葬,还是有一丝动容。
“母亲呢,母亲去了么?”她问。
“林夫人说......见了徒增悲伤......就不见了。”
李洵的话让林端月不可置信。
母亲向来偏爱妹妹,视她为眼珠子一般,怎么会不去见她?
李洵拉着她往外走,“太子妃托人带话给你,说,她对不住你,走之前,想亲口和你说一句抱歉。”
林端月隐约觉察到一丝不对,可来不及细想就被李洵牵着手塞进了等在门口的马车里。
东宫一片素白,哀鸿遍野。
灵堂设在崇德殿。
林端月先看到的,是陛下的近侍吴公公。
“太子妃,还请您尽早上路。”
白绫、毒酒、匕首。
闪着寒光让人触目惊心。
“尚未到时辰,公公急什么!”
林昭云身着白裳,一头青丝未挽,声音带着哭腔。
人之将死,林端月再不喜欢林昭云,也生出了怜悯
“还请公公外边等候,我和太子妃有话要说。”
她冷着脸走进去。
轻轻跪在林昭云身边,抱着她单薄颤抖的身躯。
“陛下有旨,不得......”
尖细的嗓音戛然而止。
李洵一脚将他直接踢到殿门处,呵斥道,“太子哥哥刚去,你这奴才就敢对太子妃这般无礼?父皇的旨意是今日,难不成你现在就要逼杀太子妃!”
吴公公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恼,还得赔罪,“奴才该死,王爷恕罪。”
陛下子嗣不丰,一共只有两子。
如今太子去了,唯有雍王是正统。
“滚出去,关上殿门,让王妃与太子妃好好说几句话。”
“是,奴才这就滚。”
吴公公双脚并用爬出了门槛,随行的小太监也低眉顺眼的往外走。
殿门被关上,白幡飞扬的灵堂只剩下三个人。
“妹妹......”
林端月已许久没有这样称呼林昭云了。
刚喊了一声,却发现原本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抬眼看向了身长玉立的李洵。
“洵哥哥,你可来了,昭昭快被吓死了。”
她的眼里沁着水气,双唇微动,脸上挂着散不尽的委屈。
说着推开愣住的林端月,扑进李洵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你们......”
林端月还维持着跪着的姿势,片刻的失神后立刻反应过来。
“来人......”
话没喊出口,就被李洵死死的掐住了脖子,所有的声音瞬间堙灭。
“我的好姐姐,你能做为太子妃死去,想想我还有些不开心呢。”
此刻的林昭云,哪里还有半分伤心的样子。
脸上的笑容如同三月春阳,明媚灿烂。
“从小看着你这张与我相似的脸,我就恨不得把它抓花,”林昭云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母亲恨不得你去死,却偏偏又顾念那点血脉下不去手。”
她突然笑了起来。
“今日,我来替母亲杀了你。”
林端月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林昭云将毒酒灌进她的嘴里。
喉咙火辣的感觉让她眼角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出。
她眼眸转动,想看看李洵脸上的表情。
那张剑眉星目的脸,冷若冰霜,掐着她脖子的手,却越收越紧。
当初声势浩大的求娶,只为今朝偷梁换柱。
林政辅呢,他只要自己的儿子好,无论是哪个女儿死了不值当什么。
这殉葬的主意,看来是林夫人说动的他。
她这个从来对她心狠的母亲,终于对她下了死手。
见林端月已无力挣扎,李洵终于松开手将她重重的甩在地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宛如看路边的一条狗。
“洵哥哥,往后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旁边的林昭云软绵无骨的靠在他的怀里。
李洵未等她话说完,就揽了她的腰亲了上去,一双手更是迫不及待的去解她的衣带。
薄唇微勾,仿佛在笑。
他与林昭云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在太子的棺材前这样做,他格外的兴奋。
他不仅要抢了太子的东宫、皇位、还有他的妻子。
“哎呀,这里是灵堂,你干什么?”
林昭云娇嗔,可身子却靠得更近了一些。
紧接着衣裙解开,珠钗散落。
林端月眼前的光亮越来越浅。
断断续续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朵,
“若不是为了今日,我真不想你去求娶她......你说,是我好,还是她好......”
“昭昭乖......再分开点......本王从未碰过她......你这个小妖精真是让人......”
......
林端月已经有些听不清了,最后的一丝力气鬼使神差的投到太子的牌位上。
呵,谁能想到,做为雍王妃,竟然是以太子妃的身份死去。
李溆啊李溆,贵为太子,你的头顶也怪绿的。
**
林端月再睁开眼,头昏脑胀,浑身冰凉。
一低头,只见自己穿着里衣躺在地上。
屋里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洵哥哥,昭昭好喜欢你......好喜欢......”
林端月有点想笑。
她抬眼,借着龙凤烛的光透过大红的纱帐,看着喜榻上激烈运动的两人。
原来,这个时候就勾搭上了。
大概是为了更刺激,林昭云还剥了林端月的嫁衣穿上,只是那嫁衣已褪至腰间,一片迤逦。
“本王与太子,谁更能满足你......嗯?”
林端月再听到李洵的声音,差点笑出了声。
晨起,宿夜的雨停了。
林端月一夜好眠,精神十足。
“妆再浓郁一些。”
她吩咐夏槿。
昨夜灯光昏暗,瞧不实诚,白日里才是真的考验。
好在林昭云平时就爱繁复的衣裙和艳丽的头面,配上重重的粉,倒也不违和。
梳洗过后,她便随着李溆一同前往仪元殿。
帝后尚未起,两人便在正殿坐了下来。
“殿下是在笑话我?”林端月嘴角抽动,她已经受不了李溆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了。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挺好笑的。
出门前照镜子,她差点晕倒。
夏槿是按照林昭云的喜爱给她打扮的。
只是也太......华贵了。
现在,她肯定像一只顶着各色贵重首饰的妆奁。
“其实,你不必如此,”李溆脸上不由的笑起来,“有我在,安心。”
他说的也没错。
只要他这个太子不戳穿,谁敢质疑他的妻子换了人。
林端月拿起茶杯,低眉敛目,不应也不答。
“太子来得早啊,走吧,难得我们父子一同去上朝。”
皇帝的声音传来,两人纷纷起身。
“儿臣正有此意。”李溆恪守礼节,与皇帝说着话离开了仪元殿。
皇帝是南齐的皇帝,不会为了儿子觐见,耽误早朝。
太子也是南齐的太子,不会为了弟弟的大婚敬茶,刻意等待。
“他们男人去忙她们的,咱们娘儿俩坐着说说话。”
纪皇后招呼林端月坐下,言语柔和。
“这会还早,新人进宫还有一会儿,你先吃点东西,别饿着。”
话刚落音,就看到女官端着两碗燕窝粥进来了。
“这......”林端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手足无措。
按理,是要等雍王夫妻来,见过礼后共用早膳的。
“做人啊,不用那么刻板,”纪皇后直言,“还是让自己舒坦一点更为重要。”
林端月眸色一动,应答,“母后说得是。”
等用完燕窝粥,林端月却是感觉浑身都舒坦多了。
不由的想到李溆。
真可怜,贵为当朝太子,还不是得饿着肚子去上朝。
“太子妃,”纪皇后再次开口,“本宫听说,你姐姐是在颍州长大的?”
“回母后,姐姐是在舅舅家长大的,前两年刚回京城。”林端月如实说道。
纪皇后点了点头,“本宫还听说,林夫人,似乎更加偏颇于你?”
林端月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微敛,摸不准她的想法, 便说道,“不敢隐瞒母后,姐姐出生时,母亲伤了身子,月余后又怀上了儿媳,实在是无暇照顾,才送姐姐去颍州。”
“姐姐不比儿媳自幼承欢膝下,才......”
纪皇后不赞同的看着她,“越是如此,你母亲更是该好好弥补你姐姐,日后啊,你多多照看她,她不在京城中长大,诸多礼节只怕也生疏,可这怨不得她,昨夜的事,也不是她的错,将来京中若有流言蜚语,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儿媳明白。”林端月受了提点,心里却很暖。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纪皇后本以为说这些话,又会让太子妃不高兴。
她总念着这孩子十六岁嫁入东宫为太子冲喜,便格外的纵容。
可太子妃不领情就罢了,还越发的喜欢使性子。
东宫闹翻了天,她都瞒着,谁料到还是传到陛下耳朵了。
纪皇后下定决心,日后要好好的管束她。
“母后,儿媳过去是有些不懂事,让太子殿下和您费心了,”林端月主动凑上去笑嘻嘻道,“但是以后不会了,儿媳会改的。”
这是林端月观察后做出的决定。
纪皇后是个公正的人,可以亲近
“好好好,”纪皇后连说了三个好字,她拉着林端月的手,“从前你年纪小,本该在家膝下承欢的年纪,让你孤身一人嫁入东宫,说起来是本宫和太子亏欠了你,你放心,本宫心里,一直把你当自己女儿的。”
等李洵带着林昭云来时,仪元殿其乐融融。
就连女官也频频抬眼。
今日真是怪了,太子妃仿佛换了个人。
可林昭云的心情瞬间就低沉了。
进殿之前,她还在担心纪皇后会认出来,这会儿听见里头的欢声笑语,她又面沉如水。
怎么连纪皇后也眼盲心瞎,认不出林端月那个冒牌货!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李洵提醒她,“现在你可不是那个让母后格外纵容的太子妃。”
纪皇后可以容忍性子娇蛮甚至刁钻的林昭云,可不会容忍素不相识的林端月。
林昭云被气疯了。
可有不能发作,垂下眼睑掩盖住怒火。
“儿臣拜见母后。”
“儿媳拜见母后。”
相比之前作为太子妃的随意,林昭云此时要深深的跪下去。
“都起来吧。”
纪皇后一如既往的温婉。
“太子妃,”她转头对林端月说道,“快扶你姐姐起来。”
林端月掩唇轻笑,上前搀起林昭云,“姐姐快起来,母后最是和善,你不用紧张。”
姐妹两人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一个衣着华丽,一个清丽雅致,一个透着从容,一个散发敌意。
纪皇后微微蹙眉。
雍王妃那是什么眼神。
“不敢劳驾太子妃。”
林昭云牙都快咬碎了,下意识的推开林端月。
“哎呀,”林端月往后退了两步,对着纪皇后歉意笑了笑,“母后,您别怪姐姐,她只是太紧张了。”
雍王妃竟然当着皇后的面推太子妃?
仪元殿的宫人们有些吃惊。
纪皇后眉色一拧,再开口语气就不如之前那般柔和了,“雍王妃,不得对太子妃无礼!”
林昭云猛的睁大了眼,不敢相信从来对她宽和的皇后会这样斥责她。
心里更是怨恨林端月,不过是轻轻的推了一下,有必要嚷嚷出来么?
她被皇后训斥,难道林端月脸上就有光么?同为林家女,应当荣辱一体!
果然是颍州那种外乡长大的,上不得台面。
“母后,昨晚府里出了些意外,王妃一夜未眠才如此失仪,望母后恕罪。”李洵不得不开口。
林昭云也清醒过来,连忙又跪了下来,熟练的换上委屈的表情,“儿媳知错。”
纪皇后越看越不喜。
她怎么还委屈上了?
老爷绝不允许夫人和太子妃对林悭下毒手。
族里的人也是一样。
林家祖上也是风光过的,曾经更是有过爵位。
只是后来没落了。
到了林政辅这一代,他中了状元,又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一步步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身上承载了光复林家门楣的重任。
只是他耗尽心血,也就到尚书的位置,再往前,就难了。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下一代的两个姑娘,会有如此大的造化。
一个做了太子妃,一个又做了王妃。
无论将来谁做了皇后,都能让林家更上一层楼。
这时候就显得家中男嗣单薄了。
他一共就两个儿子。
林二老爷风流半辈子更是只有一根独苗。
这泼天的富贵砸下来,林家却不一定能接得住。
每一个男嗣都格外重要。
可不知为何,苏姨娘总觉得,这个言笑晏晏的太子妃,可能真的会杀人。
“我不会杀了他的,”林端月淡淡地看着脊背紧绷的苏姨娘,“我不仅不会杀他,还会帮他。”
她挥手,落香捧着笔墨纸砚,还有几本书籍走了进来。
“让他好好读书,若真有造化,以后,你们母子的福气还多着。”
说完起身走了。
偏厅只剩苏姨娘还跪在地上,望着落香留下来的东西发愣。
“眉儿,”管家走了进来,“你怎么还跪着,太子妃都走。”
言语间的亲昵,仿佛两个人是旧相识。
“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苏姨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恶心。”
管家林之栋也不生气,笑眯眯说道,“这些年若不是我照拂,你和大少爷的日子能过得这般舒畅?”
苏姨娘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冷哼一声,“那是你欠我的。”
“是,”林之栋也不反驳,“你还得谢我,不然能有今天吗?”
“无耻!”
苏姨娘抬手就要打,反而被掐住了手腕。
“当着差呢,你注意点。”
她被林之栋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哼,狗奴才,当年没嫁给你,是我做过最对的事情。”
苏姨娘骂道,“你是老爷的奴才,娶了夫人身边的奴才,又生下几个小奴才,哈哈哈,一家子的奴才命。”
“你!”
林之栋被怼得哑口无言,面露凶光。
“呸,狗奴才。”
苏姨娘骂痛快了,抱着太子妃赏下的东西,走了。
当年她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林之栋是老爷的小厮。
一来一去,两人生出了情愫。
就在准备定下终身时,夫人突然要把自己的陪嫁丫鬟嫁给林之栋。
苏姨娘又惊又怒。
她想林之栋拒绝,可那个贱男人喜不自胜的接受了夫人的赐婚。
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另谋出路。
嫁给一个奴才也没什么好的。
于是她把目光放在了老爷身上。
老爷至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总好过哪个主子一时兴起把她指婚给一个歪瓜裂枣的小厮。
她恨夫人。
明知道林之栋有喜欢的姑娘,还要去拆散。
她知道男人是经不起考验的。
可夫人偏偏要去考验,击碎了她最后一点幻想。
她也的确运气好,就一次,便怀了身孕。
老爷看重子嗣,留了下来。
老天爷也开了眼,夫人生的是个女儿。
可日子没有她想的那么好过。
夫人不是一个能容人的。
她也知道自己踩了夫人的底线。
最艰难的日子,她都不敢睡觉,整夜整夜抱着孩子,守着孩子。
吃的东西每一口都是自己先尝。
直到大少爷慢慢长大,到了入学的年纪,住到外院在老爷的眼皮子底下,她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林夫人不像话,教出来的女儿也不像话,本宫瞧着,整个林家,也就太子妃是个好的。”
说着还不解气,拿起身边的果子,朝着李洵扔了过去。
纪皇后只要一想到李洵和林昭云苟合,心就在滴血。
她的儿子是一国储君,竟然受如此奇耻大辱!
李洵根本不敢躲。
他知道自己的母妃受宠,可更清楚纪皇后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纪家书香世家,源远流长。
历经多朝,底蕴深厚。
如今在朝中无人做官,可天下学子大半都是纪家的门生。
纪家在各地开办学堂,建立书楼,托举每一个想读书的孩子。
就连皇帝曾经做太子时,也是先帝亲自去纪家请得老太爷入东宫为太子太傅。
纪老太爷坚决不受任何官职封赏,离京之后,坐镇琅琊山,为天下学子讲学传书。
每年去琅琊山求学的人不计其数,可能让纪老太爷收下的寥寥无几。
这其中,李洵便是挫败而归的。
正因如此,纪皇后才能稳坐中宫之位,别说嫔妃想越过她去,就连在她前头生下长子都是不被允许的。
太子自出生三日,便被册封。
即便身子孱弱,也丝毫不能动摇他的位置。
他的身后,站着天下的读书人,站着南齐的根基。
李洵懂事之后,渐渐明白过来,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永远没办法取代太子。
所有的手段,阴谋,都没有用。
除非太子死了。
只有太子死了,才能轮到他。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母子心里想的什么?”
纪皇后很多年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只要有本宫在一日,你们的如意算盘永远都不会实现。”
李洵面露惶恐,“儿臣万万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这天下还有你雍王不敢做的事情?”
纪皇后一听他说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升腾起来。
“皇后娘娘,您喝口茶。”
素雪心疼坏了。
天杀的!
雍王府没有一个省心的。
皇后娘娘最是温婉,都给气成什么样子了。
李洵这一顿骂,挨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本宫是罚了你母妃的,可她身娇体弱的,这剩下的便由你替她受了吧。”
纪皇后终于累了。
厌恶的看了李洵一眼。
“去外面跪着,跪到本宫消气为止。”
李洵简直匪夷所思。
皇后是不是疯了!
让他一个成年的王爷跪在仪元殿外?
“你这是什么眼神?”
纪皇后摸着刚刚放下了茶盏扔了过去。
不偏不倚的砸在李洵的额头上。
把素雪都吓了一跳。
过去的十几年,纪皇后从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她总是想着,同为女人,何必针对贵妃呢?
况且,贵妃也有心里苦的时候。
对着李洵,她也宽宥。
一来陛下子嗣少,二来她的教养也不允许她对孩子下手。
可一想到李洵做的恶心事,纪皇后就后悔这么多年没给他点颜色瞧瞧。
觊觎兄长的妻子,是毫无道德,人性沦丧。
偷腥太子妃,是心中不敬,存了谋逆之心。
“去外面跪着,不然本宫可就对你不客气。”
纪皇后眼神冷得骇人。
李洵捂着伤口,鲜血顺着额角滴落在锦袍上。
他抬头,却对上了纪皇后吃人的眼神。
或许是心虚,他又迅速的移开了目光。
难道……
不可能。
林端月绝对不敢说。
李洵稳住心神,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让纪皇后消气。
“母后别气坏了自己,儿臣领罚。”
“你在说什么?送我去大理寺?因为当时要杀那个贱丫头吗?”
“你别搞笑了,当时也有你的份,再说了,那老奴骨头都化成灰了,大理寺能查出什么?”
他根本不怕,反而威胁,
“我告诉你,林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别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想到这两天在冷风中等着东宫召见,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赶紧去皇后娘娘跟前替娘求情,娘那么疼爱你,你怎么能坐视不管?”
这段时间在国子监,他受到不少嘲讽和讥笑。
他哪里受得了这些。
此时对着自己的姐姐,情绪全部宣泄了出来。
林端月却盘算着,怎么弄死眼前这个嘴脸丑恶的人。
“雍王妃没搭理你?”她问。
“你……你以为我没去找过她?可……”
他根本进不去。
从前对他亲切的王爷现在也换了副嘴脸。
他不过是在王府门口说话声音大了些,就被王府的家丁乱棍一顿好打。
林恪更是怪上了林端月。
没用的东西。
废物!
林恪简直气疯了。
在林家,没了姜氏的庇护,连林悭都敢挤兑她了。
他现在迫切的希望姜氏出来,帮他遮风挡雨。
“你回去吧,此事不要再提了。”林端月赶人,心里谋算着林恪的死法。
“林昭云,你当真如此心狠冷漠?你怎么变得和林端月一样了?”林恪急了,口不择言,“枉费母亲那般疼爱你,当初她就该把你一起送走……”
“何人在东宫如此喧哗?”
外头已响起了请安声,“参见太子殿下。”
李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小梁公公捧着一尊琉璃珊瑚。
“太……太子姐夫……”
林恪没了刚才的气焰。
唯唯诺诺的躬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的立于一旁。
说起来,他竟是第一次见到太子。
“殿下拿着什么呢?”林端月走上前去,打量着小梁公公手里的东西。
“今年的贡品,父皇说让我挑一样,我便挑了这个琉璃珊瑚,不知你是否喜欢。”
林端月眉眼带笑,“殿下有心了,我很喜欢。”
大约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格外融洽。
让一旁站着的林恪也没那么紧张了。
他告诉自己,太子是他的姐夫,有什么好怕的。
“姐姐……”
“你来。”在他开口的一瞬,林端月先对他招手。”
林恪下意识的走上前去。
“这个你带回府吧,不枉你来这一趟。”
她笑着看向李溆,“殿下没意见吧?”
李溆眼里的温柔都快淌成水了,“既然给了你,那便是你的。”
林恪大喜。
又觉得姐姐和太子感情这般要好,一会儿他再开口给母亲求情,肯定能行。
“拿着。”
林端月亲手将珊瑚琉璃递了过去。
却不料,林恪刚接过,就感觉手上一滑。
贵重的珊瑚琉璃,就这样碎在他的脚下。
“哎呀,你把贡品打碎了。”
林端月的语气很平静,眼神也没有任何波澜。
“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再让父亲上折子请罪。”
“不是我!”
林恪如梦初醒。
“是你,”他指着林端月,不可置信。
为什么要这样陷害他?
林端月靠近他一步,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压低声音,
“我是故意的又怎样?谁会相信你。”
“没听到太子妃的话吗?”李溆脸色微冷,“拉出去。”
小梁公公回过神来,有些心疼那尊琉璃,先让两个小太监塞住林恪的嘴,防止他乱喊乱叫,再绑到大殿前行刑。
板板到肉的声音,落在林端月耳朵里,格外动听。
“你这个弟弟,和你不太相似。”李溆无意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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