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初恋情人成为了盗猎者,而我是野生动物保护人员。
一次肯尼亚之行,妻子将我收集的非洲象行踪泄露给她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
她不知道,盗猎者在盗猎的同时,并不吝啬再给我一颗子弹。
我怀里揣着和妻子的结婚照片,和非洲小象死在了一起,鲜血染红了整片草原。
而她带着初恋毫不犹豫登上了离开的飞机……死前最后几分钟,我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我死了,彭月怎么办。
她身体不好,我怕她接受不了我的死亡,想到她哭的样子,我就心痛的揪成一团。
我不怕死,但我怕彭月伤心。
我想了很多,甚至想把她托付给她沈力。
但我想不下去了,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张着嘴艰难的呼吸,已经不知道是被枪打穿的肺在疼还是心在痛,在我旁边,是非洲象“jumbo”还温热的尸体,大象身上特有的臭味和血腥味、硝烟味混杂在一起让我眼睛涩的厉害。
我听见了脚踩树叶的声音,我张口呼救,“求求你,放过我,我妻子还在等我”我看到了他的脸。
沈力。
彭月的初恋情人。
我感觉到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开始旋转起来。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盗猎者能找到素来以谨慎著称的jumbo了,除了和我一起巡逻的队员,只有彭月才知道我的行踪。
但我不敢再想了。
我喘息着大口往外呕血,一边吐,一边用轻微的气音问为什么。
沈力蹲下身轻笑,“你真蠢,彭月说什么你都信。
她说我没地方住,你就把自家的房子给我免费住,说我没钱,你就安排我进你家的公司,说实话,许慈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但善良不能当饭吃对不对”他伸手拍我的脸,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一对象牙足够让我挣上百万,只有你们这些有钱没地花的公子哥才会放着满地的钱不捡,去搞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我的脑子再一次“嗡”了一声,浑身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动。
愤怒让我从身体里生出一股力气,抽出匕首就向沈力刺去。
我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更想问他,他说的这些彭月知不知道。
沈力明显怔愣一下,我的匕首顺利地刺到了他的胸口。
我喘息着勾起嘴角,得救了。
我能回到彭月身边了。
沈力死,我就能活。
回应我的,是沈力毫不留情的一脚。
他一脚踩在我的背上,我痛的浑身都在不自觉的战栗,嘴里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开始往出吐血,却还是极力抬起脖子去看他。
我不明白。
他应该死的,就是不死,也是重伤。
只是想起那声轻微的咔嚓声,我的心开始往下沉,好像永远也沉不到底。
我看见沈力骂了一句脏话后从脖子里拽出一个碎了一角的玉牌。
就是它,替沈力挡下了致命一击。
我的瞳孔剧烈收缩,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枚玉牌,胸口急促的起伏,脑子里有根弦摇摇欲坠,眼前血红一片。
太熟悉了。
和彭月去寺庙求的平安无事牌一模一样。
她在佛前跪了很久,起来后几乎走不了路。
我心疼的抱住她,不断地去吻她红肿的额头,鼻子酸的厉害。
我以为她是给我求的。
我说,不用给我求这些,你爱我,就是对我最大的保佑,有你在,我不敢死。
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拽住,又像是被人拿小刀千刀万剐,比身上的痛还要痛了无数倍,比刚才看见“jumbo”被猎杀还要痛苦。
我有太多的话想要去质问他们,但喉咙中只能发出“嗬嗬”两声哀鸣,不断往出涌动的血液带走了我的生命力。
我感觉到了冷,冻的我牙齿开始打战。
眼前开始发黑,意识逐渐从身体里抽离。
随着一声闷闷的枪声,一滴不甘心泪水无法控制地从大睁的眼睛中掉了下来,正好和地上的血混在了一起也染红了心口那张结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