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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灵芝结局免费阅读锦鲤奶团爹娘被抢,全京城大佬都来宠她!番外

雨山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后退一步,躲过对方的鞭子。岁岁漂亮的小眉毛,不高兴地拧成两个小疙瘩。“你怎么随便打人啊?”“本宫打的就是你。”气吼一声,紫衣小姑娘抬手又将鞭子抽过来。岁岁生气了。没有再退,她微微侧身,小手一抓,稳稳握住对方的鞭尖,用力向后一拽。老道长未病之前,也教两个小徒弟习武强身健体。岁岁平日在山上野惯了,上山、爬树小家伙都在行,比平常孩子力气要大些,也更加敏捷。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哪里是她的对手。还没反应过来,鞭子就被岁岁夺过去。手掌被鞭柄磨疼,顿时气得哭喊起来。“来人啊!”两个宫女急匆匆地跑过来,追到紫衣小姑娘身侧。“公主殿下!”“殿下怎么了?”这位紫衣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的亲女儿——德秀公主。“你们来得正好。”德秀公主抬手向岁岁一指,“抓...

主角:婉婉灵芝   更新:2024-12-26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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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婉婉灵芝的其他类型小说《婉婉灵芝结局免费阅读锦鲤奶团爹娘被抢,全京城大佬都来宠她!番外》,由网络作家“雨山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退一步,躲过对方的鞭子。岁岁漂亮的小眉毛,不高兴地拧成两个小疙瘩。“你怎么随便打人啊?”“本宫打的就是你。”气吼一声,紫衣小姑娘抬手又将鞭子抽过来。岁岁生气了。没有再退,她微微侧身,小手一抓,稳稳握住对方的鞭尖,用力向后一拽。老道长未病之前,也教两个小徒弟习武强身健体。岁岁平日在山上野惯了,上山、爬树小家伙都在行,比平常孩子力气要大些,也更加敏捷。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哪里是她的对手。还没反应过来,鞭子就被岁岁夺过去。手掌被鞭柄磨疼,顿时气得哭喊起来。“来人啊!”两个宫女急匆匆地跑过来,追到紫衣小姑娘身侧。“公主殿下!”“殿下怎么了?”这位紫衣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的亲女儿——德秀公主。“你们来得正好。”德秀公主抬手向岁岁一指,“抓...

《婉婉灵芝结局免费阅读锦鲤奶团爹娘被抢,全京城大佬都来宠她!番外》精彩片段




后退一步,躲过对方的鞭子。

岁岁漂亮的小眉毛,不高兴地拧成两个小疙瘩。

“你怎么随便打人啊?”

“本宫打的就是你。”

气吼一声,紫衣小姑娘抬手又将鞭子抽过来。

岁岁生气了。

没有再退,她微微侧身,小手一抓,稳稳握住对方的鞭尖,用力向后一拽。

老道长未病之前,也教两个小徒弟习武强身健体。

岁岁平日在山上野惯了,上山、爬树小家伙都在行,比平常孩子力气要大些,也更加敏捷。

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哪里是她的对手。

还没反应过来,鞭子就被岁岁夺过去。

手掌被鞭柄磨疼,顿时气得哭喊起来。

“来人啊!”

两个宫女急匆匆地跑过来,追到紫衣小姑娘身侧。

“公主殿下!”

“殿下怎么了?”

这位紫衣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的亲女儿——德秀公主。

“你们来得正好。”德秀公主抬手向岁岁一指,“抓住她。”

宫女不敢怠慢,迈步向岁岁追过来。

一对三。

打不过。

师父说得好,打不过就跑。

岁岁抱紧怀中白猫,转身迈开小腿就跑。

“站住!”

“你个小蹄子,还敢跑?”

两个宫女骂骂咧咧地追过来。

毕竟还是孩子,怀中还抱着一只猫,小家伙越跑越慢。

慌乱中顾不得看脚下,被突出的石板绊到,小家伙身子一晃,扑摔向地面。

“小心。”

脚步急响,一人急冲过来,在她摔倒之前扶住她的胳膊。

岁岁心有余悸地抬起小脸,正对上一对黑亮温柔的眼睛。

眼前的少年与神仙哥哥年纪相仿,个头也差不多。

一身素淡的月白色长袍,头上束着一只白色玉冠。

那张脸也和神仙哥哥一样好看。

只不过,眼前的哥哥和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如果说君潜像是师父提过的天山雪莲。

眼前的大哥哥,则更像是春天时山上的桃花。

很亲切。

很温暖。

沈蕴文看小姑娘盯着自己发呆,只当她是吓到,温柔一笑。

“小妹妹,没事吧?”

岁岁轻轻摇摇小脑袋。

“谢谢哥哥。”

“不用客气。”

对上那双干净的溪水的眼睛,沈蕴文微微一怔。

真是奇怪。

明明不认识她,怎么会觉得这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注意到追过来的两个宫女,站在沈蕴文身后的书童周砚书,轻轻碰碰沈蕴文的胳膊。

“公子,好像是皇后宫里的人。”

两个宫女一路追过来,看到沈蕴文,忙着收住脚步,规规矩矩地行礼。

“奴婢见过沈公子。”

沈蕴文是镇北侯沈家的二儿子。

自幼聪慧过人,三岁识字,六岁时便能出口成章。

七岁时被皇上招入皇宫,成为太子和皇子们的伴读,深受皇上喜爱。

皇后一心希望将他培养成太子亲信,对沈蕴文也是明里暗里地拉拢。

这些小宫女们自然不敢对他轻慢。

德秀公主跑到附近,看到站在沈蕴文面前的岁岁,傲慢下令。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把这个狗奴才给我抓过来,乱棍打死!”

岁岁生怕挨打,转身还要逃。

两个宫女冲过来,伸手想要抓住她。

岁岁侧身躲过前面那个,却被后面的抓住胳膊。

“喵——”

白猫吓了一跳,挥手就是一爪子。

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宫女尖叫着缩回手掌。

“活该!”岁岁小嘴一咧,“小猫猫,干得好。”

两个宫女气急败坏地还要冲过来,沈蕴文伸开两臂,护到岁岁面前。

“不知道这孩子做了什么错事,公主殿下要将她打死?”

德秀公主抬手向岁岁一指。

“她抢走本公主的猫,还敢打我。”

“大哥哥,她说谎。”

岁岁生怕沈蕴文误会自己,忙着解释。

“本公主才没有说谎。”

“你就是说谎。”

从沈蕴文身后探出小脸,岁岁安慰地摸摸怀中的白猫。

“她不光打猫,还拿鞭子抽我,小猫猫的后腿都被她打流血了。”

“大胆!”德秀公主气骂,“一只猫而已,本公主打它是看得起它。”

沈蕴文在宫里数年,自然知道这位小公主,早已经被皇后宠坏。

心知和一个小孩子没道理可讲,沈蕴文没有理会德秀公主。

脸色一沉,目光威严地落在两个宫女身上。

“皇上封公主为德秀公司,就是希望公主殿下明德温厚......”

以拳掩口,他重重咳嗽两声,深吸口气。

“你们如此纵容公主,若是让皇上知道,你们担待得起吗?”

两个宫女吓得脸色一白。

“奴婢不敢。”

皇后的心性,她们当然清楚。

皇后娘娘一直希望,两个孩子讨到皇上欢心。

要是这件事情闹到皇上那里,皇后怪罪下来,还不是她们这些下人遭殃。

到时候,轻则打骂,重则可能丢掉小命。

镇住两个宫女,沈蕴文轻抬下巴。

“皇上这会儿也差不多批完折子了,说不定一会儿就要到花园散步,还不带公主殿下回宫?”

“多谢公子提点,奴婢告退!”

两个宫女急匆匆向他行礼转身,回到德秀公主面前。

抱起德秀公主,赔着笑脸哄。

“公主殿下,咱们回宫玩好不好?”

“是啊,殿下,奴婢回去陪您玩毽子好不好?”

德秀公主平常早被宠坏了,哪里会听话?

“不要,你们放开我......”

在宫女怀里用力扭着身子,德秀公子抬手指着岁岁和沈蕴文,嘴里还在骂。

“你们都别走,看我让母后收拾你们。”

......

两个宫女连哄带劝地将德秀公主带走。

担心德秀公主搬来救兵,又要为难岁岁。

沈蕴文咳嗽一声,伸手接过岁岁手中受伤的白猫,牵住小姑娘的手掌。

“小妹妹,我们到别的地方说话。”

三人一起走到花园一角,周砚书生怕沈蕴文着凉,忙着将手臂上搭着的大氅铺到石凳上。

沈蕴文抱着白猫坐下,仔细看看它的伤势,微微皱眉。

“也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

“大哥哥别担心,小猫猫就是破了皮,骨头没事,岁岁帮它上点药,很快就好了。”

岁岁看看左右,拨来一颗蒲公英,用小石块捣碎,敷在白猫的伤口上。

从身上摸出小手帕,认真地帮它裹好。

看着小家伙熟练的动作,沈蕴文一脸惊讶。

“你还懂这些?”

“师父教我的。”岁岁一边包扎一边解释,“蒲公英不光能治外伤,还能内服治病呢!”

砚书站在旁边,好奇地打量岁岁一眼。

“你不会是太医院的小学徒吧?”

将手帕打结,岁岁抬起小脸。

“太医院是谁啊?”

“咳!”

沈蕴文突然咳嗽起来。

周砚书伸手帮他拍拍后背,一脸心疼。

“太医都说让您安心养病,偏要出来,若是着凉病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沈蕴文好不容易忍住咳嗽,轻喘口气。

“天天在房间躺着,都要闷死了,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没事的。”

站在旁边的岁岁,仔细看看沈蕴文的脸,眉头皱紧。

“大哥哥,你快死了。”

周砚书:......

“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我们公子可是刚刚救过你,你怎么咒我家公子死啊?”

岁岁认真说明:“岁岁不是咒哥哥,是哥哥真的要死了。”

周砚书皱眉:“你胡说,我家公子才不会死。”

“我没有胡说。”岁岁一脸担心地注视着沈蕴文的脸,“哥哥的肺正在流血,再不治就没救了。”

周砚书脸一沉,声音也急起来:“你再敢乱说,我......”

“砚书,别......咳......别吓着孩子......”

沈蕴文抬手想要阻止,胸口里一阵闷疼,他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感觉到喉中腥甜,他抬手想要捂住嘴。

随着他的咳嗽,鲜红的血水,溅满少年人的掌心。

沈蕴文虚弱地喘了口气,眼前一黑,无力地向后倒下去。




衣袖一沉。

君潜停下脚步,侧眸。

墨色衣襟上,抓着一只白嫩嫩的小手。

“对不起,神仙哥哥......我......我不是不听你的话......”

小姑娘眼睛通红,努力忍着,肩膀还在一抽一抽的。

“我......实在忍......忍不住!”

少年人握紧的拳头,瞬间失去力量。

洁白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僵停片刻,终于轻轻落下,按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

少年硬梆梆的声音,也柔软几分。

“你师傅变成神仙,到天上享福是好事,你不用难过。”

岁岁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有些将信将疑。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可是,师父都没有仙鹤,怎么飞到天上啊?”

“天上有很多仙鹤,他是神仙,捉一只就是。”

“那......”岁岁转过脸,目光落在床上的老道人身上,“师父怎么不飞走啊?”

小姑娘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楚楚惹人生怜。

君潜伸过手掌,笨拙地帮她擦擦眼泪。

“他是魂魄飞上天去,你当然看不见。”

听他说得一本正经,岁岁信以为真。

转脸看看师父,小嘴可怜巴巴地扁着。

“可是,我......舍不得师父......”

想到山崖上,婉婉师姐最后看向她的眼神。

一想到以后道观里,只剩下她和婉婉师姐,岁岁小眉毛皱紧。

“神仙哥哥,我好害怕!”

君潜蹲下身,将小姑娘滑到地上的毯子,拉起来重新裹到她身上。

“不用怕,哥哥会带你走。”

“哥哥要带岁岁去哪儿?”

“哥哥会帮你找到爹娘,送你回家。”

“谢谢神仙哥哥。”岁岁满心满脸都是感动,“岁岁可以帮你干活,岁岁会洗碗,还会煮地瓜,岁岁还能......帮你种药草......”

听到身后长禄回来的脚步声,君潜猛地收回手掌。

站起身退后两步与岁岁拉开距离,脸上也恢复平日里的清冷疏离。

“帮她找身干衣服换上。”

长禄将小家伙抱到怀里,走出大殿。

侍卫们一起,将老道长抬到后山安葬。

君潜拨出长剑,从缺腿的椅子上削下一根宽木条,抓过桌上老道长留下的毛笔。

不知道老道长的名字,少年人略一沉吟,写下几个字——

岁岁师父之墓。

侍卫将新坟推好的时候,岁岁也换上干衣服,被长禄牵着来到新坟前。

长禄指导着小家伙,认认真真给老人家磕三个头。

君潜转过身。

“走吧。”

“等等,我收拾一下东西。”

岁岁转身跑进自己住的房间。

别的东西可以不要,师傅留给她的药草种子,她可不能丢下。

小家伙转身跑进房间。

片刻,抱出好几个破瓶、破罐子。

长禄皱眉:“岁岁,这些就别要了吧?”

小手紧搂着装着药草种子的罐子,岁岁一脸坚持。

“不行,这些可是我的宝贝。”

长禄:......

破瓶子、烂罐子算什么宝贝?

长禄还要说什么,君潜抬起右手示意他闭嘴。

“全部帮她带上,不许遗漏。”

侍卫们不敢违令,找来包裹,仔仔细细将那些破瓶破罐子裹好,装上马背。

君潜将手中一直捧着的木盒,送到岁岁手上。

“这里除了道长和你,还有什么人?”

“婉婉师姐。”

“她在哪儿?”

岁岁摇摇头。

将之前采药的事情简单说明。

她毕竟还小,哪里能看向婉婉的恶毒心思。

只说实话实说,两人一起采药,师姐没抓住自己掉下山崖。

“殿下,再不回去,只怕要赶不上晚课了。”长禄轻声提醒,“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只怕您又要挨罚。”

君潜抬眸看一眼远处。

西边天际,落日西斜,天马上就要黑了。

“留两人守住道观,如果发现有人回来,一共带回行宫。”

命令一句,君潜迈步走向殿门。

“神仙哥哥,你走慢点,岁岁短腿跟不上。”

听到她的声音,君潜停下脚步。

岁岁小跑着跟过来,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一头撞在君潜身上。

小家伙慌张地仰着小脑袋。

“哥哥对不起,岁岁不是故意的,没撞疼哥哥吧?”

因为刚刚哭过,小家伙鼻尖都是红的。

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看着他,似乎是生怕惹他生气。

君潜皱了皱眉,弯身牵住她的小手。

“走,跟哥哥回去。”

为了配合她的步调,他刻意放慢脚步。

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侧,岁岁仰着小脸。

少年清冷的侧脸,落在被他牵着的手掌。

哥哥人有点凶。

可是......

手好温暖。

小姑娘悄悄合拢小小的手指,将少年的手指握紧。

感觉着小家伙软软嫩嫩的小手,用力将自己抓紧。

君潜脸上不动声色,手掌却将小姑娘的手也握紧了些。

......

......

京城。

镇北侯府大门外。

远远看着一队人马拐过街角,等在阶下的老仆人激动地转过身。

“夫人,来了来了!”

“侯爷和四小姐回来啦!”

......

站在台阶上的侯府夫人杜若,哪里还按捺得住。

从扶着她的丫鬟手中抽回胳膊,她急急地提着裙子奔下台阶。

“宁儿!”

远远看着丈夫沈怀瑾,抱着一个孩子骑马奔过来。

当娘的胸口里心脏抽紧,唤着女儿的小名,眼泪就掉下来。

三年时光,千余个日日夜夜,她做梦都在等这一天。

沈怀瑾抱着婉婉跳下马背,大步来到妻子近前,弯身将孩子放到地上。

“宁儿,快叫娘亲。”

“娘亲!”

婉婉欢呼着,扑进杜若怀里。

“宁儿,我可怜的宁儿......”

杜若一把抱住她,早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夫人,小姐回来是好事,您别哭过身子。”

“是啊,天大的喜事,该高兴才对。”

......

一众仆人忙着劝,个个却都控制不住地抹起眼泪来。

沈怀瑾扶住妻子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

“若若,别把孩子吓着。”

“看娘亲,可是吓到宁儿了?”

杜若直起手,拭拭眼角,两手扶住婉婉的肩膀,细细打量。

“来,让娘亲好好看看。”

“宁儿妹妹,三哥来啦!”

从族学读书回来的沈家三公子沈蕴礼,急匆匆跳下马车,挤进人群。

看到站在眼前的婉婉,刚满八岁的男孩,犹豫地皱起剑眉。

“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沈怀瑾脸一沉:“胡说什么?”

“我明明记得妹妹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又大又黑又亮......”

沈蕴礼抬手指住婉婉,目光落在她那对有些细长的眼睛。

“她眼睛怎么这么小呀?”

听到沈蕴礼的声音,婉婉气恼地握紧小拳头。

该家的沈家老三,竟然第一眼就看出她是假的?

“不许这样指妹妹。”

沈怀瑾将沈蕴礼的手掌拍开,皱眉瞪他一眼。

“妹妹长大了,哪能一直像小时候一样?”

“是啊,三少爷,小孩子长大会变的。”

“您现在和小时候也不一样啊?”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四小姐以后肯定也和夫人一样是大美人。”

......

仆人们笑着解释。

沈蕴礼抬起手掌,抓抓耳朵。

上下打量婉婉一眼,后退一步没敢出声,心里却有些不服气。

什么越变越好看?

眼前的妹妹,明明是比以前难看。

沈蕴礼没心没肺随口一句,沈夫人杜若却听到心里。

两手捧住婉婉的小脸,她仔细看看对方的眉眼。

眼前的小姑娘,面貌也称得上清俊精致,比起普通孩子都要出众。

只是......

儿子说得没错,自家女儿那双眼睛又大又圆,可爱灵动。

每次她看到,心都要软成一团。

只恨不得日夜都将自家女儿抱在怀里,怎么疼都疼不够。

眼前的小姑娘却是略有些细长的眼形,五官和记忆中女儿的样子,确实不太像。

注视着眼前婉婉的脸,身为侯府主母的杜若,最初的欢喜也变为不确定。

这......

当真是自己的女儿吗?




“她是我的人。”

沈蕴文在周砚青和太医的胳膊的搀扶下,一步一顿艰难地从内室走出来。

“嬷嬷有事,冲......咳......冲我来!”

看到沈蕴文,周嬷嬷忙收起嚣张的嘴脸,堆出笑脸。

“沈公子,您不是身子不适,怎么不好好养病,到这儿来做什么?”

岁岁根本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沈蕴文下床,小家伙一脸担心地跑过来。

“大哥哥,你怎么起床啦?”

台阶下。

皇后娘娘牵着德秀公主的小手,在一众宫女太监的护卫下走过来。

德秀公主一眼就认出岁岁,抬手一指。

“母后,就是这个小奴才打我的!”

众人看到皇后,忙着跪拜于地。

只有岁岁一脸懵懂地站在原地,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众人。

小祖宗,你怎么还站着呀?

周砚书看在眼里,悄悄伸过手掌,拉拉小家伙衣袖。

挤挤眼睛,做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跪下。

岁岁哪知道他的意思,歪着小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哥哥,你眼睛抽筋了?”

周砚书:......

清荷转过脸,还要提醒小家伙,皇后娘娘已经牵着德秀公主走上台阶。

冷冷扫过众人,目光落在岁岁身上。

“周嬷嬷,奴才以下犯上,冲撞皇家子孙,该怎么罚?”

周嬷嬷一笑:“回皇后娘娘,宫女冲撞皇子,轻则杖责三十,重则......杖毙!”

仗责三十?

这么小一个孩子,岂不是要打成肉泥。

清荷急声哀求:“岁岁她还小不懂事,请皇后娘娘开恩。”

“是啊,皇后娘娘,岁岁这么小,仗责三十,她受不了的!”

“皇后娘娘饶她一命吧?”

......

绿珠等几个宫女太监,纷纷帮忙求情。

“皇后娘娘。”周砚书跪爬两步,将小家伙挡在身后,“奴才愿替岁岁受罚。”

一个小奶娃,竟然个个护着她?

“一群混帐东西。”周嬷嬷气骂出声,“反了你们了是不是?”

沈蕴文伸过手掌,将一脸懵懂的岁岁拉到自己身侧,抬起苍白的脸。

“皇后娘娘,刚刚冲撞公主的不是岁岁,而是臣下。”

搭在宫女手臂上的手指,猛地握紧,皇后脸一沉。

“沈蕴文,你以为你是侯门子弟,本宫便不敢罚你?”

这些年,皇后各种拉拢,试图让沈蕴文投靠到她亲生儿子——太子门下。

这个沈蕴文,一直对她不冷不热也就罢了。

现在竟然还帮着君潜宫里的人说话,为了一个小宫女顶撞她。

皇后怎么会不气?

沈蕴文喘了口气,忍着不适挺直腰背。

“启禀皇后娘娘,臣下之所以冲撞公主,也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皇后冷哼,“你的意思是,本宫的德秀公主错了?”

“德秀公主打伤白猫,岁岁善意阻止,德秀公主却命人要将她活活打死。”

沈蕴文声音还有些虚弱,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皇后一向仁厚,想来一定不会纵容公主,做出这种残忍之事吧?”

“你好大的胆子。”周嬷嬷怒喝,“公主有错自有皇后教导,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指手画脚?”

胸口处一阵不适,沈蕴文以手掩口,急急咳嗽起来。

岁岁忙着扶住他的肩膀,伸出小手帮他拍拍后背。

“哥哥好点吗?”

“哥哥没事。”

伸过手掌,握住小家伙软软的小手。

沈蕴文深吸口气,用力压住咳嗽,拔高音量。

“臣下乃皇上御赐伴读、国子助教,教导年幼皇子皇女,原本就是臣下的责任。”

少年人腰背挺直,字字掷地有声。

周嬷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沈蕴文年纪虽小,却有天子亲赐的职位。

哪怕是想要鸡蛋里挑骨头的皇后,一时间也是想不出反驳之词。

“皇后娘娘。”太医担心地看看沈蕴文的脸色,主动帮忙求情,“沈公子大病未愈,刚刚才从鬼门关上逃过一劫,此刻应该卧床静养,还请娘娘体恤。”

皇后狠狠瞪一眼太医,目光重新落在沈蕴文身上。

注意到他衣襟上未干的血迹,眉头皱紧。

对方是镇北侯之子,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若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不光得罪镇北侯府,皇上那里也无法交代。

为了一个小宫女,她不能坏了大事。

咬咬后牙,皇后只能暂时忍下怒气。

“这次本宫看在沈伴读的面子上,不作追究,再有人敢以下犯上,本宫决不轻饶。”

冷哼一声,皇后牵住德秀公主转身离开。

“恭送皇后。”

众人齐齐行礼。

看皇后走远,绿珠从地上爬起身,抬手拍拍胸口,还有些心有余悸。

“幸好,皇后娘娘不知道岁岁身份,要不然......”

清荷皱眉:“绿珠!”

知道失言,绿珠忙着闭了嘴。

事关君潜和岁岁的安危,清荷当然不敢对外声明岁岁的身份。

清荷感激地看向沈蕴文:“刚刚多谢沈公子救护岁岁。”

“清荷姑姑言重了。”沈蕴文虚弱地后退一步,坐到椅子上,“岁岁是我的救命恩人,更何况,她原本也没有做错什么......”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公子快别说了,本官再帮您把把脉。”

太医到底是不放心,捧过他的手腕重新帮沈蕴文把把脉。

确定他脉象还算平稳,太医放了心,转过身看向站在清荷身边的岁岁。

“岁岁小姑娘,这接下来的灵芝该怎么吃啊?”

小家伙扶着清荷的胳膊没出声。

蝶翅般的长睫毛低垂着,小手扶在清荷的袖子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竟然已经睡着了。

众人:......

这是有多困,站着都能睡着?

“这孩子,怕是折腾累了。”

清荷失笑,弯下身将小家伙抱到怀里。

“不如,沈公子先回去休息,等岁岁醒了,奴婢仔细问清楚灵芝吃法,再安排人过去。”

将小家伙呆萌的睡态看在眼里,沈蕴文也露出笑容。

“好,有劳清荷姑姑。”

绿珠安排好轿子,将沈蕴文吃剩下的金灵芝仔细包好,送到周砚书手上。

几人一起将沈蕴文扶进轿子。

眼前闪过小家伙粉团子般的小脸,沈蕴文先是失笑。

随后,脸上又染上几分忧郁。

自家小妹妹若是还在,差不多也是像她这样的年纪。

不知道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岁岁一样,有人护佑疼爱。

想起记忆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妹妹,沈蕴文胸口处一阵闷闷地疼。

三年了。

他的宁儿妹妹,到底在哪儿呢?!

......

......

行宫外。

后山。

背着弓箭假装出宫打猎的君潜,打马冲进道观破败的大门。

看到他,留守的两个侍卫快步迎上前来。

君潜跳下马背,将马缰交给一个侍卫。

“岁岁的小师姐回来没有?”

“启禀殿下,属下两人一直守在这里,不曾见任何人回来。”一个侍卫道。

“一个几岁的孩子,一晚上不回来,能去哪儿啊?”长禄道。

君潜微微皱眉。

山中地形复杂,野兽时有出没。

四五岁的小姑娘,独自一人想要在这种地方存活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怕是......

凶多吉少。

“将整个道观全部查找一遍,发现有任何类似玉佩之物,立刻通知本王。”

“是!”

几个侍卫四下散开仔细寻找。

君潜带着长禄一起,走进老道长住的大殿。

长禄走到木床边翻找,君潜看看左右,来到放木盒的书架前。

注意到木架前放着的一把破凳子,他弯下身仔细看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长禄,掌灯!”




小姑娘细嫩手臂一侧,有一只莲花形的红色胎记。

看到那个胎记,多年征战沙场,万军阵前面不改色的大将军,瞬间红了眼框。

“宁儿,爹爹总算找到你了!”

将婉婉搂到怀里,一代名将的声音都在颤抖。

脸窝在男人颈间,婉婉眼中闪过得意。

亏得她提前照着岁岁的胎记,在自己手臂上也纹上红印。

果然,顺利过关。

心中狂喜,她脸上却依旧孩子般的单纯。

“你......是我爹爹吗?”

将婉婉扶起身,沈怀瑾双目通红。

“没错,爹爹和娘亲找你三年了,爹爹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爹爹!”婉婉假装着哭腔扑到他怀里,“我......我也想爹娘。”

将小姑娘紧紧搂住,沈怀瑾抬手抹一把脸,转身向副将哑着嗓子喝令。

“快马回府通知夫人,就说......四小姐找到了。”

“是!”

副将带着两个护从,打马飞奔而去。

随行的将官们,纷纷跳下马背,围到二人身侧道驾。

“这就是四小姐,真是佛祖保佑,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恭喜侯爷,驾喜侯爷。”

“将军千金失而复得,今晚一定要好好喝一碗!”

......

沈怀瑾中年得女,一向宠若至宝。

元宵赏灯时,因奶娘疏忽爱女走失。

这三年来,沈家不知道耗废多少人力物力,到处打听女儿的消息,竟然能在回京途中偶然遇到。

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喝酒的事先不急。”

沈怀瑾抱着婉婉站起身,重新坐到马背,生着大茧的手指轻轻抚抚她的小脸。

一向粗声粗气的男人,也是自然地放软声音。

“告诉爹爹,你师父在哪,爹爹去好好道个谢。”

沈家一向重情重义,沈怀瑾更是知恩必报的人。

对方养育女儿三年,这份恩情当然要重重酬谢。

“师父他......他已经死了......”

婉婉吸吸鼻子,用力将眼睛揉红,挤出两滴假惺惺的眼泪,抽抽噎噎装得无比可怜。

“道观里没有别人,婉婉都......饿了好几天了......幸好遇到爹爹,要不然......我还以为我也要......饿死呢!”

目光扫过“女儿”乱糟糟的头发,满是尘土的半旧道袍,沈怀瑾的心都疼得拧成一团。

“不会的,从现在起,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爹爹都会给你的。”

心疼地“女儿”搂在怀里,沈怀瑾单手握住马缰。

“起程,回府。”

众将官重新上马启程,奔向京城的方向。

婉婉靠在沈怀瑾怀里,目光越过男人的背,看向远处高耸的险峰。

细长的眼睛里,目光超过年龄的阴冷。

岁岁,这辈子,你就乖乖在河底喂鱼吧!

你的荣华富贵。

你的上好姻缘。

疼爱你的侯府爹娘、把你捧在手心的哥哥们......

这一世全都是我的了!

......

......

山坡上。

墨龙驹奔过山路,在摇摇欲坠的破旧观门前停下。

君潜飞身下马,将怀中裹着毯子的岁岁放到地上。

环视一眼四周,漂亮的长眉皱紧。

观门上匾额歪斜,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

正殿连门都没有,破损的墙纸在风中呼呼做响......

这哪里是什么道观?

分明就是废墟。

唯一让人惊讶的是,院中的药草种得整整齐齐。

仿佛吸过天地精华似的,一棵棵都是灿烂峥嵘。

比起太医院里种植的药草,明显茂盛得多。

甚至还有许多,连他都不认识的品种。

“师父......”

岁岁迈着小短腿跑进偏殿,奔到破旧的木床前。

献宝似的从怀里摸出那颗小小的金灵芝,捧到师父面前。

“师父快看,我找到黄金灵芝了......”

看到木床上,面色土色,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白发道人。

小姑娘声音一噎,呆滞在原地。

她天生能感觉到生命力,不管对方是人、兽,还是植株药草。

只一眼,岁岁就看出,师父的生命力已经快到尽头。

拉住老人家干枯的手掌,岁岁难过地哭喊出声。

“师父,师父你不要死啊,师父......”

听出她声音不对,原本准备离开的君潜。

猛地转过身,箭步冲进殿门。

目光扫过床上的老道长,落在哭成泪人的岁岁脸上,少年的心也跟着抽紧。

枕上。

老道长听到岁岁的声音,艰难地张开眼睛,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岁岁不哭,师父是驾......驾鹤西游,要羽化成仙上天......享......享福去了......”

生怕自家徒弟难过,老道长还在想办法哄她。

岁岁吸吸鼻子,挂着眼泪抽抽噎噎抬起脸。

“那......师父能带岁岁一......一起走吗?”

老道长注视着眼前的小娃,满脸无奈心疼。

“岁岁太小,骑不了鹤......听话,把......把书架上的盒子......拿......拿来。”

岁岁扁着小嘴,用力摇头。

“岁岁不要盒子,岁岁只要师父。”

君潜转过身,拿过书架顶层的木盒,放到老道人手上。

“这里面的玉佩是......是师父捡到你时,在你身上发现的,担心你弄丢......帮你收起来......”

老道人吃力地牵住岁岁的小手,放到旧木盒上。

“你......自己收好。”

目光掠过岁岁,落在一身华衣的君潜身上。

老道长浑浊无神的眼神里,染过一抹亮色。

“小公子是......是贵人,求你,带她走,给这孩子一......一条生......路......”

老道长行医一辈子,很清楚自己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中毒。

岁岁生性天真,不可能害他。

唯一的可能就是婉婉。

老人家能撑到现在,全凭着心中对岁岁的挂念。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向岁岁交待,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个几岁的孩子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生命的最后一刻,老道长还在尽可能的,帮自己的爱徒儿求一条生路。

说到“路”字,老道人已然油尽灯枯。

喉咙里咕噜一声,吐出一团暗红色的血水。

头,无力地歪到一边。

死不瞑目。

“师父——”

岁岁扑到老道人身上,痛哭失声。

站在殿门外的长禄和侍卫们,听着小姑娘娇嫩的哭声,个个都是露出心疼的神色。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面对这样的生死离别,实在可怜。

“长禄,到后山寻处清静之地,挖好墓穴。”

“是!”

长禄答应一声,带着众侍卫离开。

注视着趴在老道长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上气,全身都在颤抖的小小身影。

君潜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眉头越发拧紧几分。

君潜轻轻咳嗽一声:“别哭了。”

岁岁大哭。

君潜沉下声音:“本王说不许哭!”

岁岁继续哭。

少年垂在身侧的拳头,猛地握紧。

“那你就自己在这儿哭吧!”

转身,君潜迈步要走。




听到沈蕴文的咳嗽声,几人同时转过脸。

枕上,刚刚还在昏迷的少年,鸦羽般的长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地睁开眼睛。

“公子!”

周砚书大喜。

松开岁岁,他转身奔到床侧,扶住沈蕴文的手臂。

“您怎么样?”

太医眼看着沈蕴文清醒,也是暗自吃惊。

刚刚沈蕴文脉象大乱,应该元气大伤才对,怎么会这么快就醒了?

“本官来看看。”

太医急步走过来,将脉枕放到沈蕴文腕下,重新将手指放上他的脉搏。

少年人的脉搏还有些虚弱,不过脉象已经恢复平稳。

比起刚刚昏迷时,脉搏明显有力不少。

“太医,沈公子怎么了?”清荷紧张询问。

“真是奇了。”太医收回手指,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沈公子脉象平稳不少,已无性命之忧。”

沈蕴文轻喘口气,一脸感激:“多谢先生救护。”

“沈公子可别这么说。”太医一脸惭愧地摇摇头,“刚刚救下您的可不是本官。”

沈蕴文微愕:“那是......”

“当然是我们的小福星岁岁。”清荷笑道。

岁岁?!

沈蕴文惊讶地转过脸。

其他几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岁岁身上。

被众人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家伙红着小脸,垂下长睫毛。

“不是岁岁救了哥哥,是灵芝救了哥哥。”

“岁岁就别谦虚了。”清荷笑着扶住小家伙肩膀,“金灵芝再厉害,要是没有岁岁,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用。更何况,金灵芝也是岁岁拿来的不是?”

小家伙抿抿小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

“哥哥没事,岁岁就放心了。”

看着小家伙天真无邪的笑脸,周砚书一阵内疚。

小姑娘可是公子的救命恩人,他刚刚怎么能那么对她?

走到岁岁面前,他一脸郑重地挑起袍摆,跪到岁岁面前。

“刚刚都是砚书太鲁莽,请岁岁原谅。”

小家伙看他突然跪下,吓了一跳,忙着拉住周砚青的胳膊。

“哥哥快起来,地上又凉又硬,你的膝盖会疼的。”

周砚书认认真真给她磕个头,重新站起身。

“岁岁救下我家公子,就是砚书的恩人,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周砚书的地方,你一句话,砚书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不行不行!”岁岁忙着摆摆小手,“哥哥要把自己扎死,岁岁可救不了你。”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太医轻轻咳嗽一声,走到岁岁面前,虚心请教。

“请问岁岁小姑娘,你连脉都没诊,怎么知道沈公子需要强补才能起死回生?”

学医多年,医书他不知道看过多少。

这样使用灵芝的法子,太医也是头一回见到。

小家伙眨眨大眼睛,一脸迷茫。

“什么叫强补啊?”

太医:......

连强补都不知道,她就能治病救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天才?

活了大半辈子,习医多年,医术竟然比不上一个几岁的小娃娃。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太医心中五味杂陈,嘴上却依旧是态度恭敬。

“依你之见,沈公子的病,后面该如何治疗?”

小家伙想都没想:“每天吃金灵芝,连吃一个月,大哥哥就会好的。”

“太好了。”周砚书一脸喜色,“那咱们就吃它两个月。”

“还两个月?”太医都要哭了,“这金灵芝可是稀世灵植,医书记载,十年方长一寸,百年才能长成岁岁这么大的一块。”

“那......”周砚青咬着后牙,“只要能将公子的病治好,我镇北侯府花多少钱也在所不惜。”

“金灵芝向来有价无市,宫里也不过只有两三片藏药而已。”太医一脸愁容,“照岁岁这个用法,至少需要十几片才够。”

众人都是一怔。

“诸位不用担心。”沈蕴文靠在枕头上,喘了口气,“蕴文这条命已经保住,以后慢慢调养就是。”

几个大人都是沉默着没出声。

沈蕴文现在只是勉强逃过一劫,如果没有灵芝维系,身体怎么能恢复如初。

刚刚大家说的话,岁岁其实也没听明白多少。

只是听懂“银子”之类的关键词。

以前在道观的时候,她也跟着师父下山采买过,知道银子的意义。

只当沈蕴文是担心自己没钱,她迈步走到沈蕴文床侧。

“大哥哥不用担心,岁岁不收你的银子。”

小家伙唇角一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哥哥吃多少,岁岁就帮你种多少。”

太医:!!!

种?

那可是稀世灵植,怎么到这小娃娃嘴里,就跟地里的大白菜似的。

沈蕴文没有习过医术,从太医刚刚的话中,也明白金灵芝的珍贵。

十年才能长一寸。

就算她真的会种,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种够他需要的份量?

注视着小家伙含笑的大眼睛,沈蕴文心中一阵感动。

不想伤到小家伙的一份心意,他虚弱地回她一个笑脸。

“那哥哥就麻烦岁岁了。”

太医叹了口气,还要再说什么。

窗外,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从院门的方向传过来。

“皇后娘娘驾到。”

“完了完了!”周砚书紧张地皱起眉,“一定是德秀公主告状,皇后娘娘来找麻烦了。”

“砚书......”沈蕴文喘了口气,强撑着手臂吃力地直起身,“扶......扶我起来!”

岁岁只是一个小宫女,在皇后娘娘的眼睛里,怕是还不如皇宫屋脊上的一片瓦重要。小家伙是他的救命恩人。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皇后伤害这孩子。

当事人岁岁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马上就要降临。

看沈蕴文想要起身,她伸过小手按住沈蕴文的肩膀。

“哥哥病还没好,不能乱动。”

“是啊,沈公子,您现在万万不能动啊!”太医也道。

“哥哥没事,岁岁......别......担心。”

沈蕴文安慰地小家伙她一笑,抬脸看向清荷。

“清荷姑娘,快......快把岁岁藏起来。”

“沈公子......”清荷一怔,“这是何意?”

“刚刚在花园,岁岁为了救白猫,冲撞了德秀公主。皇后娘娘现在过来,肯定是来找她麻烦的。”周砚青急急解释道。

清荷脸色一白。

岁岁原本就是来历不明,被君潜私藏在宫里。

现在又冲撞德秀公主,若是让皇后娘娘看到她,肯定是小命难保。

“来,岁岁,快跟清荷姑姑走!”

清荷一把拉住小家伙手掌,急匆匆牵着她跑向房门。

嘭!

紧闭的木门被人用力推开。

看到站在门口的周嬷嬷,清荷忙着将岁岁推到自己身后挡住,向周嬷嬷屈膝福了福身。

“奴婢见过周嬷嬷。”

站在门口的周嬷嬷,仰着下巴,琚傲地甩了甩手中丝帕。

三白眼转了转,目光扫过清荷。

落在她身后露出来的半边小小身影,阴阴一笑。

“皇后娘娘亲临落星殿,清荷姑娘身为掌事宫女不出来接驾,这么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看周嬷嬷盯着岁岁,清荷伸手将小家伙向后面推了推。

“小宫女不懂规矩,清荷担心她冲撞到皇后和嬷嬷,所以想带她出去。”

“哟,这是什么人,还要清荷姑娘这么护着?”周嬷嬷抬抬下巴,“让开,让老奴也瞧瞧。”

“嬷嬷说笑了。”清荷赔个笑脸,“一个刚入宫的小丫头,哪里入得了嬷嬷法眼。”

“清荷姑娘这么护着她,怕是她做过什么错事吧?”

周嬷嬷一把抓住清荷的胳膊,将她甩到一边。

看到怯生生站在后面的岁岁,周嬷嬷微微一怔。

她可不记得落星殿里,有这么小的宫女。

上下打量岁岁一眼,周嬷嬷小眼睛一眯。

“这小蹄子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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