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时时刻刻都在颤抖着,不知道下一鞭会落在哪里。
“安栗,好久没伺候人了,还记得怎么做吧?”
贺易言派来的保镖将开着视频电话的手机死死怼在我的脸边。
一听见他的声音,我颤抖的幅度就不自觉加大起来。
听清内容后,我麻木地应声道:“是。”
“这次还是外国人,你可享福了哈哈哈。”
贺易言一个人在那头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为我高兴得癫狂。
“他年轻的时候玩得花,老了那方面功能出了点问题,听说自创了不少小玩具,真替你高兴啊,安栗。”
我不理解早已经习惯,为什么干涸的眼眶还是能渗出眼泪。
听贺易言一直笑一直说,心最终沉底,不停闷声应:“是。”
……那是我记忆里最绝望的一天。
手上湿润的触感提醒我。
我杀人了。
我想要笑。
却忘了我该怎么笑,扯开嘴角像是鬼哭。
拿着刀对准自己的心脏,我用力捅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愣住了。
一双大手死死地握住了我的刀。
我敏锐地感觉到手掌之间流淌的湿润触感多了些许。
来人喘着粗气。
有什么东西滚落,烫得我握着刀的手一哆嗦。
“哐啷”一声,刀掉落在地。
是他的眼泪。
断断续续,不曾停歇。
来人抱紧了我。
像要把我揉进身体里去。
熟悉的怀抱本应该令人感到贪恋,我却忘了要怎样做出反应。
我第一次听到,他哭得像个孩子。
那样无遮无掩,几乎是把脆弱摊开来展示给人看。
“对不起……小栗,对不起……”他来回重复着“对不起”和“小栗”这两个词语,让我无比陌生。
小栗是谁?
哦,是小轩哥的小栗。
她一直是那个纯洁的爱小轩哥的小女孩吧。
“我不是安栗!”
我尖叫着,由于看不见,拼命乱舞着手臂,试图远离这个来找“小栗”的人。
他的泪水越发汹涌。
“小栗对不起,我来晚了,都是我的错,都是小轩哥不好,我食言了,对不起……你看我一眼好不好,求你看我一眼!
小栗……”清楚地意识到我失去了双眼,他似乎比我更为崩溃。
“怎么会这样……贺易言!”
恨意入骨的嗓音响在我耳边。
“哟,老情人重聚啊?”
贺易言的脚步声很慵懒地靠近,似乎他对一切血腥熟视无睹。
“拿着刀装什么,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怎么样,安栗现在的样子,你喜欢吧,都是因为你啊。
“你得到她透露的消息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享受她的付出又一边恨着她的底气去哪儿了?
贱女人,我对她不好吗?
什么新鲜的玩意都捧着让她瞧,到头来还是跟你这杂种混在一起!
“你不知道她被打的时候有多迷人,痛得要命也叫不出声……啊!”
我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贺易言再没了声息。
贺臣轩勉强压着愤怒,温柔地哄我:“小栗,没事了,没有人会再欺负你了。
你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两个人都是我杀的。”